,寧遠寺之中的情形,他的剎那停手。而今夜,他忽地一反常態,卻只是一味逼問自己是否會毀掉婚約,是否答應留下,為何要得她一個承諾?
宮燈在子夜的涼風中微微搖晃,小樓仰頭,望著那暖暖一盞燈色,似看到金紫耀溫暖雙眸,紫耀哥哥,他想逼自己留下來,逼現在可一手天下的自己向天下人宣告,同大秦的婚約作廢,若是如此昭告天下的話,日後她要如何嫁娶,就連無瑕者也沒有出手的理由了吧。
腳步微微一頓,小樓凝眉,悄悄地想:“紫耀哥哥,你又何須為了我顧忌這麼多,你可知道,我也並非是對此一無所知的,只不過,只不過我想在踏上父皇為我鋪就的那條路之前,能夠容著自己的意願,做一件叫自己高興的事罷了……至於日後如何,你當我沒有想到麼?我只是不在乎而已。我都不在乎的事了,你又何必替我苦苦在乎呢?”
忍了許久的淚,在想到金紫耀的時候,終究忍不住流了出來。
小樓只是沒有想到,對於金紫耀而言,誠如他在寧遠寺所講的,他所要的,只要是她在身邊而已,其他的一切,又能如何?他不是個強烈的人,他只是想執著地要一個人而已,可是退一萬步想,假如他目前沒有一萬分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肯讓自己輕舉妄動的,對於金紫耀而言,同小樓之間的退一萬步,就是寧肯就這麼看著,也不能、也無法下手毀了她。
只要她在,只要他也在,這條他選擇的前路無論多麼艱難,多麼難走,而相許的日子,畢竟是可期待的,在死之前。
小樓走到欄杆邊上,伸手扶上欄杆,幾乎再也不能向前多一步。
許嬤嬤輕輕走到身邊。見她如此情態。眼中不由地一抹黯然。低低地說:“殿下。小心思慮過多會傷身地。”
小樓肩頭微微抖動。卻不做聲。過了片刻。才安靜下來。重新挺直了脊背。說道:“本宮。無事。”
是啊。她會無事地。從年少無知肆意妄為地過往。到現在。就算是一路磕磕絆絆。生生死死。她還有一口氣在。而只要這口氣在。她就要一直走下去。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懸崖。地獄。或者天堂。
那些她不曾在意不想在乎地事情。有所愛地人替她在意。替她守護。他們所要如何?只是想她先是好好地。就算她再不想珍惜這個自己。為了他們。她也是不能輕易放棄自己地。淚水掉下來心也軟軟地。意志卻一點一點地堅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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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綾君氣沖沖地回了宮殿。坐在床上。有宮女前來幫她寬衣。卻被她不耐煩喝退了出去。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坐立不安地在寢宮之內。時而臥倒床上。時而起身疾走。時而憑窗眺望。心頭如有火燒。難受無比。
今夜遭受的屈辱,金紫耀對自己依然的視而不見,那攔在風華之殿前的眾人,無一不覺得刺心。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飛綾君心頭極恨,同時察覺到一種極端的不安感,自見了金紫耀今夜的模樣之後,飛綾君似察覺到了什麼迫在眉睫的東西,一個不留神,就真的絲毫的機會都沒有了。
發了一陣兒的脾氣,不許任何人打擾,飛綾君和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半是清醒,半是昏睡。
等察覺有個人靠近了床邊的時候,飛綾君正做了一個夢,夢中,她臥在母親膝下,那個女人,伸手撫摸她的頭髮,說道:“孃親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那個人,不是你可以的。”
她撒嬌一樣嚷:“為什麼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就因為她是御公主?那我也要當御公主。”
那女人無奈地嘆了一聲:“傻孩子,你因為當這公主是好事嗎?這種混賬話,不許再對任何人說了,可記住了?”
飛綾君不服,撅著嘴,又問:“母親,‘他’不是挺聽你的話嗎,你讓他對我好點吧?”
女人的臉色頓時冷峭了起來,推開她,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聽我的話?你看到了什麼?”
飛綾君害怕地閉著嘴,有人在耳畔叫:“殿下,殿下醒醒!”
飛綾君猛地睜開眼睛,望見眼前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自己的貼身宮人,飛綾君愣了愣,自噩夢中清醒過來,怒聲說道:“不是說不許任何人打擾嗎,你進來幹什麼?”
宮人慌忙行了個禮,急急說道:“殿下,是御公主駕到了,正在外面等候殿下。”
“什麼?”飛綾君一驚,眼睛一骨碌,爬起身來,想了一會,說,“真的是神風小樓來了?”
“正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