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緊地抓住了身下床單。
小樓不明所以,周簡說道:“他怕是極疼,我按住他。”身子一閃,跑到床頭,俯身將御風的身子壓下,御風的身子仍舊在不停地抽搐,小樓這才想起,大學士向自己翻譯彼喀使的話地時候,曾有說過,這治療的過程,卻更甚於死……當初她不明白,現在卻感同深受,御風這麼強悍的人,等閒都不會呼痛的,如今竟痛的這樣,她在一邊硬是叫自己看的,看的淚眼婆娑,心底充滿了濃濃地愧疚。
手上的灰落下,終於將原先赤紅露出的傷口給完全的覆蓋,而隨著傷口被覆蓋住,血也不再流淌。
御風雖然痛極,卻彷彿知道此地不是大吼大叫之處,奮力忍著,身體原先因為極痛而條件反射地抽搐
控制,多虧了周簡從上壓住了他,御風疼得滿頭大汗從原先的烏黑變得白晢了起來,拼命掙扎一陣,竟疼地昏厥過去。
“御風,御風,對不起……”小樓在一邊喃喃地低語,只想狠狠地打自己幾個耳光,又想把自己完全縮小,縮在一個別人都看不到的角落。
周簡見御風不再動,便抬起身來,看著小樓自責地樣子,說道:“小樓,過了這關,他會很快好起來的。”他雖然不知道事情地前因後果,但是看小樓如此的樣子,也略微地猜到了幾分。
小樓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幾乎站不住腳,踉蹌向前,望著御風的樣子,伸出手,哆嗦著握住了他的手,只覺得他的手指寒冷如冰,緊緊地握在手中,低頭去輕輕親吻,說道:“御風,對不起……你快點好起來,我定會補償你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願意。”雖然這並不完全是她的錯,但是她目睹御風如此痛苦,只願讓他好過一些,說幾句好話又能如何,也顧不得了。
御風雙眸緊閉,一言不,果是昏迷過去的樣子,周簡伸手握住小樓肩膀,說道:“小樓,他昏過去了,方才一定是很疼的,這人倒是極能忍。”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背,說道,“來的路上我揹著他,他身上便出汗,將我的背也溼了,你看……如今想必渾身都溼透了,唉,這哥們真是……一條硬漢子,我服了。”
周簡很少在小樓面前誇獎其他男人,更很少打心眼裡佩服過這樣一個人,神風的金紫耀是一個,如今的御風卻是第二個,他雖然開始的時候頗為敵視御風,但是經過這次,卻忍不住起了“要跟這個人結交結交”的心。
小樓胡亂擦了擦淚,點點頭說:“他很厲害的。”想到御風陪著自己逛鬧市的時候,面上竟是絲毫的痛楚都無,他本來是可以拒絕的,卻為了自己開心,陪著自己走了那麼許多的路,想必也加重了他的傷勢,才鬧得如此嚴重。
而自己竟然還跟他鬧彆扭……想到這裡,一顆心被人拍打似的悲痛,真想大哭一場,可是又不能,只看著御風的臉,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過了片刻,小樓才緩過神來,說道:“周簡,你去外間……明盞奉珠她們都在那裡,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你去跟她們要一盆熱水,幾條幹淨毛巾。”
周簡答應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小樓這才起身,打量御風的神色,見他雖然仍舊皺著雙眉,可是面色已經比剛才來的時候好了許多,才安心,看了一會兒,伸出手來,在御風蹙著的眉間輕輕地撫摸,似乎想將他的抑鬱展平開來,一邊說道:“御風,對不住,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吃這樣的苦了。”
御風人在昏睡之中,彷彿有所察覺,身子一動,眉頭更是縮緊,含混叫道:“不……別過來……”
小樓一怔,以為他是在抗拒自己,不由地難過說道:“我……我知道錯了,御風……”
御風卻又叫道:“不要傷我,不!”聲音淒厲,嚇了小樓一跳。
小樓嚥了一口氣,不知御風是在說自己還是說雪玉熊,咬了咬唇上前,問道:“御風……你說什麼?”
御風的手忽地一動,做胡亂揮舞狀,臉上卻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厲聲叫道:“不,不要……不……”聲音忽然低了下去,臉上的表情略微柔和,卻仍舊充滿了懊悔跟痛苦之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小樓見他哽咽不出,竟似要哭出來的樣子,心頭大震。知道御風應該不是在說自己或雪玉熊,而是做了噩夢,可是,最讓小樓覺得不可思議的卻是,像御風這般倔強強悍之人,就算是承受宛如酷刑一般的療傷都只是痛的悶哼之人,他究竟是遭遇何等可怕之事,竟然會叫他如此動容,甚至於到要哭出來的地步?
小樓見御風聲音漸漸低了,慢慢靠近過去,儘量柔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