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在床邊上,呆呆地靜了良久輕輕地嘆了一聲,她環顧周圍沒有見到步青主的人影,真正死了心身體又真的睏倦,她悶悶地翻個身,窩在床上,不知不覺便也睡著了。
等到畫眉來喚小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地黑了下來,小樓嗅到一陣奇異的想起,模模糊糊爬起來,問道:“這是什麼味道啊?”
畫眉說道:“殿下,是用晚膳的時候了,嗯……這大概是無憂酒的味道吧。”
小樓驚喜交加,問道:“有酒喝麼?”她以前在神風,在攏翠袖中跟周簡方正廝混的時候,極少的時候會敝開胸懷喝上一點,以後回宮,又入大秦,喝酒的機會卻是鳳毛麟角,被梅南蘇夜設計誑來,也從來是滴酒沒沾,今日這是怎麼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問,畫眉說道:“這無憂酒只有我們梅南宮中才有的哦,是用梅花上乾淨的雪水沉澱清澈了,再用奇花異草=::釀出來的,喝了對身體大有好處,據說可以驅除病痛,能解百毒的呢。”
小樓慢吞吞下床,說道:“既然有這種好東西,為什麼不早點給我喝呢?”
畫眉掩嘴而笑,說道:“殿下您有所不知,這無憂酒五年才能釀成,這還是當年國主大人親手埋在梅樹下的一罈,今年這是才開封的,國主吩咐,特意給殿下來嚐嚐看。”
“是麼……原來是這樣啊。”小樓聽是梅南蘇夜親手所釀,雖然心底有些異樣,但仍舊抗不過那酒氣的薰陶,只覺得那酒氣沁人心脾,燻人欲醉,還沒有喝,已經覺得酣暢淋漓了,急忙跑到桌子邊上,望著面前放著的一個白玉無瑕的酒壺,垂涎三尺。
這十幾天,她的胃口向來古怪,有時候什麼也吃不下,有時候卻會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讓人想不到的東西,負責她飲食的御膳房也大為頭疼,一些常人眼中的山珍海味,精緻糕點,常常被這位怪癬的殿下唾棄,沒想到今日這無憂酒卻很得她歡心,畫眉見了,不由地滿是得意,想到:不愧是國主親自釀的酒啊。
抬手,替小樓倒了一杯,小樓眼睛發亮地看著滿桌酒菜,剛想要大快朵頤,忽然又愣住,呆坐了半晌。
畫眉見狀,急忙問道:“殿下您怎麼了,莫非是菜品不合胃口?”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算御膳房的人,也都在緊張地等待這邊傳出的訊息,隨時準備更換合殿下胃口的菜呢。
小樓咳嗽一聲,說道:“不,不是,我覺得很好。”
畫眉心頭一喜,說道:“當真麼,這可太好了……那殿下多吃一點。”
小樓點點頭,說道:“對了……畫眉,這些雖然很好,不過,我還想吃……”她眼珠一轉,憑著任性的直覺,想出了一道很難作出的菜來。
畫眉呆了呆,心想果然不是應該高興太早的,這大冬天的,上哪裡去找那麼時鮮的菜蔬啊,少不得,還得去御膳房跟那些御廚們切磋切磋了……沒辦法,國主吩咐,務必要做到讓這位殿下滿意呢。
畫眉垂頭喪氣地去了,小樓目送她離開,心底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方才她睡得迷糊,又餓了,見了無憂酒顧著垂涎去了,差點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出了為難的題目,讓畫眉她親自去御膳房一趟,好讓她一個人待著,然而……
小樓扭頭,看向左右,試探著叫:“御風風?”
沒有人答應,周圍靜靜地大的殿,孤單的怕人。
小樓皺眉,心頭有些發慌,他不會離開自己走了吧?她站起身來,跑到簾子後面叫道:“御風?”一呆,那裡空空如也。
她又跑回來起床的簾子向著床底下看:“步青主?”緩緩地起身,仍舊沒有人。
她繞著幾個柱子轉了轉,每一次轉圈,都會叫一聲:“御風?”捉迷藏一般,可惜是一個人。
然而整個宮殿內,只有她徐徐跑著的聲音皇喚著的聲音,煢煢獨立形影相弔,多麼寂寞。
心涼涼的開雙手,想:難道他真的走了?怎麼會這樣……這個男人未免太那什麼了吧?話都不聽人家解釋?她只是擔心耀哥哥會再開戰,所以想回去跟他說……雖然,她心底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私心,想要見到紫耀哥哥而已。
可是,那個人也太小氣了吧……
“真是太壞了……就這麼扔下我了麼……”磨了磨牙齒,很生氣,“哼,不回去就不回去,又怎麼樣。”喃喃地,雖然這麼說,眼圈已經在發紅,不甘不願地回到桌子邊上,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忽然沒有了食慾,伸手拿起一杯無憂酒,自言自語道:“無憂,無憂,喝了真的會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