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南蘇夜仍舊每天都來看他,小樓雖然在心底已經原諒大半是面上仍舊冷冷的,見了他也從不假以顏色,梅南蘇夜倒是毫不氣餒,毫不生氣,就算小樓脾氣作,不理會他也會靜靜地在她跟前坐大半個時辰,好像就算是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只要這麼看著她,就已經是足夠。
有時候他還會抱著琴來,在小樓跟前輕輕地彈上幾曲,小樓面上雖然裝出不耐煩不愛聽的樣子,實則喜歡極了能地對那種琴音已經形成了依賴。可是死死地守住不肯告訴梅南蘇夜,幸好就算她不說他也似知道她心事一樣,特意將自己心愛的琴留在了小樓這裡,讓小樓深深安慰。
小樓閒著無事,也會簡單地彈上一兩曲,只不過她只是業餘愛好而已,到底不如聽梅南蘇夜彈的好而久之,竟形成了依賴。每天聽到梅南蘇夜彈的琴會睡得特別的香甜,假如沒有聽到會翻來覆去,且做噩夢。
因此在心底常常地期盼爾梅南蘇夜不動手彈琴,小樓就會裝作厭煩的樣子說:“好無聊,彈個曲子解解悶吧……”或,“你昨天彈得什麼來著,我都忘了啊……”如此之類的話,變
引他彈琴。
這樣輕慢的對待一國之君,若是別人,早拉出去殺頭了。可是每當小樓這麼說的時候,梅南蘇夜反而會露出笑容,而後,欣然從命,為她彈上一曲。
而梅南蘇夜不來的時候,梅南雪若會偷偷地跑來見小樓。
最初他出現的時候,小樓還會覺得驚詫,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梅南雪若來見小樓,往往會帶點小東西給她,雖然不是特別名貴的東西,可也蠻有趣,小樓很是喜歡。而梅南雪若,除了問她跟蘇夜的相處情況,還會逼迫她答應好好對待蘇夜等等,除了這些兩個人無論如何都達不到共同認知的不和諧話題,其他一切,還算良好。
小樓在深宮內呆得悶,時常有梅南雪若這樣古靈精怪地出現調劑,倒是不錯。當梅南雪若說起蘇夜來的時候,小樓只好裝聾作啞,或迅速扯開話題,梅南雪若每每中計,等話題扯到十萬八千里之後,臉上才會露出瞭然而憤怒的表情,然而卻無可奈何。
小樓已經逐漸慣了聽梅南蘇夜彈琴,或見梅南雪若偷偷摸摸地從窗戶上爬進來,他們兩個雖然是親兄弟,脾氣倒是大有不同,不過這樣一靜一動,一個溫柔一個活潑,一個體貼一個冒失,反而相得益彰。
這一天,小樓仍舊在靠著小憩,這幾天她的身體雖然已經沒有不適,只不過卻也沒有什麼胃口,而且動輒就會睏倦,一動也不想動。幸虧也是如此,否則的話,以她的個性,也無法在梅南皇宮內呆得這麼長久而不出紕漏。
下午時候,小在床邊上正在瞌睡,朦朦朧朧之中快要睡著了,這是她慣常午睡的時候,差一點點要入夢,忽然感覺有人自窗戶外跳了進來,小樓眼睛不睜,嘴角卻隱隱露出笑意,只以為是梅南雪若故技重施,只是,他似乎很少在這個時候來,從知道她有瞌睡的習慣之後,他就只等她睡飽了醒來的時候才到,這一次,卻叫她有些驚詫。
小樓躺著不動,慢慢感梅南雪若慢慢地走到了床邊上,他似乎正看著自己,卻一動不動。
小樓心他又要像上次那樣,引自己癢癢,不由地有些害怕。
睫毛了抖,試著去看,隱約之中,見梅南雪若他忽然俯身過來,靠的自己很近,呼吸的氣息,噴到小樓的臉頰上。
這個姿勢,頗叫人尷尬。
小樓嚇了一跳,卻不敢睜,生怕梅南雪若會作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叫人無法接受。她想了想,故意咳嗽了一聲,眼睛不睜,卻慢慢說道:“雪若,你又爬窗戶啊,哼,上次不是說要換另一種方式嗎?好沒出息。”
那人停了動作,竟然不語。
小樓心知他已經嚇住,才又微笑著說:“好吧,你今兒又帶了什麼好東西來,來給我看看,我若是滿意了,就不會……”
她慢慢說著,一邊剋制著自己的睡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映出了那人修長挺拔的身姿。
當望見身前那人之時,小樓驀地愣住,眼睛瞪大,手腳硬,縱然是睡在床上剎那卻彷彿身子落了空,掉進了空虛裡。她不肯相信:這該是夢吧,自己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地做夢了?
“你……你是……”小樓皺著眉,不安地,伸手捏自己的大腿,“這是做夢麼?”可是手指卻無論如何用不上力綿綿,似斷了骨。
那人深深地凝視著她不說話,只似要將她的樣子,看到眼底裡去一般。
小樓看了他一會兒,忽地轉了個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