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異世界,烏龜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如凌雲伯這般,揹負厚重龜殼,平日裡將腦袋與四肢蜷縮其中,以靜制動,沉默寡言,彷彿與世隔絕般默默前行。另一類則像鎮遠侯,看似輕裝上陣,實則將龜殼內化於心,時刻警惕著外界的風吹草動,行事極為謹慎。
鎮遠侯蘇哲烈,這位在朝堂上歷經風雨的傳奇人物,對生存之道有著深刻的領悟。他深知,在國君的威嚴之下,“出頭鳥先死” 乃千古不變的真理。因此,他始終秉持著一個原則:國君的心思猶如變幻莫測的風雲,必須時刻揣摩並順著國君的意志行事,絕不能成為國君開刀的物件。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在驚濤駭浪之中,他也能如履平地,安然無恙。
蘇哲烈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無需跑得比所有人都快,只要比身邊的同伴領先一步即可。他對未來的局勢有著自己的推測,國君如今忙於應對諸多事務,南驕國孫驕造反的戰火尚未平息,國內新政的推行又面臨重重阻力,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猶如走鋼絲般微妙。在這種情況下,國君根本無暇顧及他這個剛剛復甦、看似人畜無害的臣子。而且,他深知這天下大勢猶如洶湧澎湃的江河,十幾年間變數無窮。奪嫡之戰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定會爭得你死我活;國與國之間的紛爭也如暴風雨前的烏雲,隨時可能爆發。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他堅信自己定能找到可乘之機,如同狡黠的狐狸在亂世中尋覓到生存的縫隙。
這日,鎮遠侯世子蘇梅岸踏入了凌雲伯爵府。他身著一襲華麗的錦袍,錦袍上繡著精美的圖案,腰間束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腰帶,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他先是恭敬地向凌雲伯和伯爵夫人行禮,然而伯爵夫人的臉上卻依舊帶著幾分冷淡。
蘇梅岸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明來意:“姑母,祖母她老人家十分想念您和表妹,特意讓我前來邀請您二位去鎮遠侯爵府小住幾日,也好讓表妹和妹婿葉塵與祖母見上一面。” 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葉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伯爵夫人輕輕哼了一聲,語氣堅決地說道:“生是孫氏家族的人,死是孫氏家族的鬼,我是不會離開凌雲伯爵府的。”
蘇梅岸似乎早已料到會遭到拒絕,他也不氣餒,轉而看向穎嬋,眼中燃起一股熾熱的鬥志:“表妹,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我聽聞表妹的劍法日益精進,心中十分欽佩,想與表妹切磋一番,不知表妹可否應允?”
穎嬋微微皺眉,她看了一眼葉塵,見葉塵微微點頭,便說道:“好吧,既然表哥有此雅興,表妹自當奉陪。”
兩人來到演武場,各自拔出腰間的寶劍。剎那間,劍氣縱橫,兩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演武場上交錯。他們的速度極快,快到葉塵站在一旁,只能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動,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招式。只見寒光閃爍,劍影翻飛,兩人的寶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是一曲激昂的戰歌。
眨眼間,比劍結束。蘇梅岸輕輕落地,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表妹,承讓了。”
穎嬋則一臉不甘,她咬著嘴唇說道:“表哥,你到底刺了多少劍?我為何感覺眼花繚亂,根本數不清。”
蘇梅岸微微一笑,說道:“表妹,我一共刺出了十七劍。”
穎嬋心中暗自驚歎,她知道表哥的劍法高強,但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蘇梅岸接著說道:“表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曾與幽州伯武痴吳海烽比劍十次,可惜每一次都敗在他的劍下。他的那招天外飛仙,我根本接不住。”
穎嬋聽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鬥志:“表哥,我不會輸給你的,更不會輸給吳海烽。若是我輸了,家族失去金山島,我就成了罪人。”
葉塵走到穎嬋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穎嬋,你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贏,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我要把你培養成天下第一高手,讓所有人都對你刮目相看。”
穎嬋心中一暖,她看著葉塵,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塵,謝謝你。”
葉塵笑著說:“穎嬋,我們是夫妻,本就應該相互扶持。以後,你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告訴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穎嬋微微點頭,她靠在葉塵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葉塵輕輕撫摸著穎嬋的頭髮,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穎嬋變得更強大。
與此同時,康安伯爵府內卻是一片陰霾。康安伯伍照充坐在書房中,滿臉怒容,大罵道:“鎮遠侯蘇哲烈那個老東西,簡直就是個孫子、小人!國君的旨意一下,他就屁顛屁顛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