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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要冷靜,就算是那個人又如何,現在是十五年前,一切還什麼都沒發生,他甚至都沒有看過自己的容顏。

可是,身體的顫抖似乎無法停止,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那更是她前生絕望的根源。

五步,六步…終於李月蘭走到了門前。門口依舊想著節奏性的敲門聲,似乎來人並沒有因為遲遲未開的門而有一點著急。李月蘭伸出依舊在顫抖的雙手,撫上門栓,閉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氣,拉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個高壯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匹老馬,擔著一副行李。一身青衣短打,上面又不上補丁。頭上扎著一個髮髻,並沒有其他什麼裝飾。面板黝黑,高挺的鼻樑上一雙微微泛著血絲的眼睛,在一對劍眉的映襯下,似乎散發著淡淡憂慮。他似乎沒有料到是一名年輕的女子開啟了家門,一臉怔楞的望著李月蘭;遲疑了一會兒,道:“這兒是袁忠家嗎?”

李月蘭記得袁忠是公公的名字,望著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對面的男人疑惑的看了看李月蘭,過了一會兒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接著便滿臉通紅的低下頭,頓了一會,帶著八分把握兩分踟躕,低聲問道:“那…那請問姑娘是…”

李月蘭望著眼前紅著臉低著頭輕聲問自己的男人,往日的相處似乎又出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天生便學不來拐彎抹角,無論什麼樣的情緒他總是表現的異常分明。相逢時他的低語安慰,懷孕時她的欣喜若狂,遇上意外時他的悲痛傷懷,背判之後的忐忑不安,被人矇蔽後的厭惡失望。歡喜的,悲傷地,憤怒的,男人一幕幕的表情在李月蘭的眼前不斷回放,最終定格在了眼前這張泛著紅微低的臉。

李月蘭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神,答道:“我是這家的大兒媳婦,你是誰?”

男人猛然抬起頭,一臉欣喜的看著李月蘭,一副緊張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我…我是…我是…”一句話在喉嚨間打了好幾個來回,也沒有說出口。

男人搓了搓下襬,像是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氣,對李月蘭道:“我是袁子忠。”男人頓了頓,看著李月蘭低著頭沒什麼反應,接著道:“呵呵,我爹是袁忠,我…我…我是這家的大兒子。”

李月蘭低著頭,似乎依舊沒什麼反應。

雖然她很清楚她此刻的表情應該流露出驚訝或是羞澀的神色,但現在她只能低下頭暗暗壓下那從心底湧起的無可抑制的怨恨。

袁子忠也只能尷尬的站在門外,低著頭,偷偷打量著這個未曾謀面的媳婦兒。由於李月蘭先前的一番打扮,在袁子忠的眼中,只覺得這位只聞其聲未見過其人的妻子煞是好看,在藍色長裙的襯托下,李月蘭顯得很是修長,橘色的小馬甲微微勾勒出李月蘭緊緻的線條,頭上的紫色絹花又顯出李月蘭的一點溫婉,在夕陽夕照下,低垂的額頭和衣下落出的細長脖頸在明暗的光線陰影下,透著一股水潤羞澀的感覺。

正在袁子忠偷偷打量李月蘭的時候,李月蘭終於有了動作,她向一旁邁了一步,對著袁子忠福了福,低聲道:“夫君請先進屋吧。”

袁子忠也回過了神,羞澀的對著李月蘭點了點頭,牽著馬進了院子。

李月蘭轉身走到水缸前,將剛剛摔落在地的水舀撿了起來,重新向桶中舀滿了水,拎起水桶向廚房走去。沒等李月蘭走兩步,她突然覺得手中一輕,抬頭便看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的袁子忠將她手中的水桶接了過去,拎進了廚房。

李月蘭默了默,抬腳跟了進去,見袁子忠已經將水桶放在了灶邊,正回頭向她看來,侷促的說道:“咳,我看這挺重的,以後這種重活我來做,你別插手。”

李月蘭沒有做聲,尷尬似乎又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

“你…”“你…”兩人同時道。“你先說…”“你先說…”兩人又同時道。不由得,兩人對視而笑。李月蘭先回過神,對著袁子忠道:“你先去堂屋歇歇,我跟你燒點熱水,你洗洗。”袁子忠擺擺手道:“不用不用,哪那麼麻煩,我自己來就行了。”

李月蘭笑了笑,接著道:“聽我的,等會兒爹孃他們就回來了,我看你也趕路趕累了,先去歇歇,我一會兒就好。”袁子忠聽著李月蘭說著‘爹孃’,不知怎的心裡泛著甜蜜,便對著李月蘭傻傻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想堂屋走去。

李月蘭看著已經出去的袁子忠,轉眼看了看灶邊已經擺放好的水桶,吐了一口氣,將水倒入了鍋中。又將中午的肉湯熱了熱,成了一碗,將一旁的麵糰拿了出來,三兩下拉出一把麵條,接著站在一旁等著水開。

袁子忠一人回了堂屋,心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