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見年輕男子身上有任何的傷痕,起碼在我那個角度沒有。
難道是動物園的老虎跑出來了?可是這附近壓根沒有什麼動物園或者馬戲團之類的,而且動物園的老虎怎麼可能這麼巨大而且野性十足。車燈過後再次回覆黑暗,我的腿都在打抖,過了許久,我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過咀嚼聲忽然停止了。我裝著膽子摸索著牆壁走進去。
地面上只躺著剛才的那個年輕男子,我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可是遺憾的是已經斷氣了,我只好趕緊跑到旁邊最近的店鋪報了警,接著在現場等警察來。
不過,在那之前我卻在現場撿到一樣東西,這讓我非常奇怪。”秦老師猶如一個職業的說書人,居然在這裡停了一下,喝了口茶,起身走進了內房。我和紀顏正好坐在沙發上等候,沒多久,他出來了,手裡多了樣東西。
居然是一隻紙老虎。
大概兩個手掌大小,不得不說做工非常精細,而且是立體的,老虎兇狠的姿態完全展露出來,半張著大嘴,前爪微微抬起,弓著個腰,身體壓得很低,分明是撲向獵物的樣子。
“秦老師你是在開玩笑吧,單憑現場撿到只做工精細的紙老虎,就說是它乾的?”我忍不住開了句玩笑,這的確很好笑。
不過秦老師一臉嚴肅。手裡又多了些東西,再一看居然是照片,秦老師把照片遞給我,原來這一摞照片居然都是他手裡的那隻紙老虎。
“這什麼意思?”我匆匆看了下,無非是他給老虎拍了幾張照片罷了,於是把照片丟給紀顏,紀顏低著頭,一張張看著,還不時的抬起頭看了看秦老師手裡的紙老虎。
秦老師聽完,著急了,“你仔細看看照片啊。”
“這裡的照片上,所有的老虎姿勢都不一樣。”紀顏站了起來,把照片還回給秦老師,這時候後者才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我拿過來仔細一對比,雖然都是同一只老虎,但是的確每張照片姿勢都不一樣,有趴在那裡休息的,有高昂著頭的,總之,彷彿有個人做了一系列不同動作的紙老虎一樣。
“起初我撿回這隻老虎也只是好玩,可是我忽然發現每過段時間,這隻老虎的樣子居然會有變化,我怕告訴你們不相信,只好拿照相機一張張拍下來了。”秦老師小聲說著。
“我只是個普通的老師,越來越覺得這東西古怪的很,告訴別人又沒人相信,因為我這人平日裡給人家的印象都是非常理性和寡言少語,突然間告訴人家我撿了只會動的老虎,而且老虎每動一次,新聞裡就說莫名其妙死了個人,你說我還敢留在家裡麼,只好希望你們可以把這隻老虎請走,否則我睡覺都不踏實,這幾天臉色都差了很多,而且我怕出事,把老婆孩子都送到老丈人家去了。”秦老師平坦的額頭都流汗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似乎一下說得過快,讓他有些不適應。
“那您不會把他扔掉,或者燒掉都可以啊。”我看了看這隻紙老虎,這不是很容易想到的事麼。不料秦老師彷彿聽見了極為大不敬衝撞鬼神的話一般,趕緊縮起身子,將老虎拿回手中。
“別說了,無論我把它撕成多少碎片,或者燒成灰,第二天它又好端端的擺放在我家客廳裡啊,所以我也就不敢再碰它了,萬一惹怒了它,說不定我自己都性命不保。”
居然有這等事!
紀顏走到秦老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輕鬆些,接著從他手裡接過紙老虎。
“把它交給我吧,您可以不用再擔驚受怕了。”言畢,將老虎拿在手中。
秦老師如釋重負的長噓一口氣,恐怕所謂送瘟神送瘟神就是如此這般了。
路上紀顏把玩著這隻老虎,卻不太說話。
“有問題麼?”我問他。
“拜託你一件事吧,去查查最近莫名其妙死去的人都是些什麼背景,至於這隻老虎,還是暫時放在我家裡吧。”他遲疑了片刻,隨即回答我。
這是當然,我和秦老師一樣,可不願意把這個東西放在自己家裡。
和紀顏分開後,我立即去查閱那些死者的資料,似乎沒有太大的聯絡,只是說這些人非奸即盜,大都是在公安局案底一大摞的人,其中秦老師看見的那個有紋身的年輕漢子,是當地一霸,經常在古玩街收取保護費,還殺過一個人,不過因為沒有確鑿證據,被放了,總之是個人見人恨的傢伙。其他那些人也都是半斤八兩。
“看起來,似乎死的都是該死之人。”我看著那些材料,喃喃自語道。
黎正的傷勢似乎好的太慢了,雖然經過落蕾祖父的醫治,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