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湊巧,前些日子我居然接到一個電話,是盧笛打來的,電話裡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要結婚了,有空就過來坐坐。”說完就掛了,那種語調非常的悽寂,說的難聽點,不像是將要結婚的喜悅,反到是像通知訃告一樣。
婚姻果然是愛情的墳墓麼?
掛上電話才知道他居然連地點都沒說,只好再次打過去詢問日期地點,居然就在下星期二,我看了看日程,看來只好請假半天了。
那天居然是大雨,我非常的詫異,出席了這麼多次婚禮,下雨天結婚還真是少之又少,幾乎可以說沒有。
“我很喜歡下雨,出生的時候就是伴隨著暴雨下來的,所以無論是我結婚還是死去,我都希望是在有雨的日子。”盧笛經常用單手託著下巴,盯著窗外看。
果然很符合他的個性,只不過我越來越對新娘好奇了,究竟是怎樣一位美人,抑或是一位非常聰明可愛的女子居然可以使平日裡對事情猶豫不決的他下定決心結婚呢。
可是當我見到那個女孩時,我自己的都無法掩蓋臉上的失望之色,不僅僅是我,看得出所有接到他要結婚而興致勃勃趕來的賓客都有那種感覺,甚至還有幾位曾經和盧笛交往過的幾個優秀女孩居然氣的當場離席了。
那是為極其普通的女孩,既沒有過人的容貌和優雅的談吐,也沒有顯赫的背景,要知道,盧笛的家裡雖然談不上豪門,但卻是世代書香,祖上出過很多名人,雖然沒有輕視那女孩的意思,但的確對這樁婚事費解。
不過盧笛看上去還算不錯,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從旁里人的話來看,盧笛完全是自願娶這個女孩的,說是她苦苦守候了很多年,不過這個理由聽上去總是如此牽強。
宴席上充溢著一種很不和諧的氛圍,尤其是某些人的祝福聲中,隱隱能嗅出一種報復式和幸災樂禍的愉悅。
我能瞭解到其中應該有某些原因,不過這個日子實在不好找他談。
糊里糊塗的酒會過後,我回到了報社,可是當下班之後,卻意外的接到盧笛的電話。
“我們談談吧,因為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而且卷著舌頭吐字不清,從話筒裡都能聞到濃濃的酒味。
我答應了,並按照約定去了他家附近的一個籃球場,以前我們經常在那裡打球。
不過現在外面仍然下著大雨,球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當我撐著傘來到球場的時候,盧笛已經早早的站在那裡了,他的樣子看上去很沒精神,我納悶幹嘛不去陪新娘,卻一個人跑了出來。
“讓我和你聊會兒吧,再不說,我會瘋掉的。”他笑了笑,彷彿在談論別人一樣。
我們走進了旁邊遮雨的塑膠棚,找了塊還算乾淨而乾燥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打擾你吧,真是不好意思,每次有不舒服的事情都拉著你說話。”盧笛抱歉的拍拍我肩膀。他的確是這樣的人,總是喜歡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考慮他人的感受。善解人意並不見得一定就是優點,過分的話會讓自己活的很累,很辛苦。
我搖搖頭,雖然工作一天很累,不過我更想知道他背後的故事。
“你一定為我選擇的物件感到不解吧,在說明我的選擇前,我想先告訴你一個故事。”他半閉著眼睛如同剛剛睡醒一般,鼻尖上還掛著雨珠,不過並沒有擦去,而是一直望著外面的大雨。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混合雨敲打在塑膠彭棚上的聲音,讓人覺得彷彿在唸詩一般。
“在我認識的眾多女孩中,有各種各樣的,聰明的,可愛的,漂亮的,體貼溫柔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夠集合這些所有的優點,有時候我和她們相處,總是會想,造物主究竟有沒有製造出一個真正完美的女性呢?
很快,這個問題得到了答案,而且讓我更加激動的是,不是一個,而是一對,一對長相聲音性格完全相同的雙胞胎。
當一位美麗的女孩站在你面前,即便她有奧黛麗赫本的高貴美麗,夢露的性感漂亮,但是頂多只能用令人昏厥來形容到極致吧,可是你想想,兩個完全一樣的女孩,穿著打扮,說話的聲音語速甚至包括眨眼的動作都沒有任何的區別——起碼從普通人的感覺來說。你會有什麼反應?你只能說這的確是個奇蹟。你可能會跪下來對神的無意或者是有意的舉動心存崇敬。
不過像普通的雙胞胎一樣,即便是我,在開始也很難進入她們的圈子。這兩個女孩無論走在哪裡,雙手總是牽在一起,緊緊的十指雙扣,而且她們說話尤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