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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這倒也是。”葉宣嘟囔了一句。繼續在前面領路。

之後的路程,葉宣和玉禾都沒再說話。三人走了一段。就來到地下河邊,從一座藤橋上過去,暗道就開始盤旋往上,像是西方恐怖電影中古堡的樓梯,暗沉沉的,滿是溼漉漉的苔蘚。這盤旋的暗道一直往上,最後出口在一戶人家的柴房裡。

出了地下城,葉宣長吐了一口氣。說:“還是這地面上的口氣好,對了,你師父的藥廬還有多遠?”

“我師父又不出自蜀中,他在這邊怎麼會有藥廬呢?葉三公子都不動動腦子的麼?”玉禾依舊笑著,將陳秋娘抱到了這戶人家的臥室裡,放到了床上。

“玉禾,你這——,讓我走了這麼大半天,都是騙我的?”葉宣有些不樂意,將燈盞往桌上一放。

玉禾沒回答他。只說:“麻煩葉三公子在這裡看著陳姑娘一下,我去燒點熱水。”

“玉禾,你倒說說你師父跟那傢伙在哪裡啊?”葉宣倚在門框上。朗聲問。

玉禾隔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們還在地下城啊。”

“你這是存心不讓我看好戲是吧?”葉宣有些發火了。

玉禾只丟了一句“好戲還在後頭”,就沒了聲。葉宣說了幾聲有的沒的,嚷著要立刻去地下城找景涼,見玉禾沒理他。他也就沒行動,索性在陳秋娘的床邊坐下來。

此刻,陳秋娘渾身癱軟無力,體內那種燥熱感又一陣一陣的,像是有發作的趨勢。

“你們說的二爺是誰?”陳秋娘再一次問葉宣。

“哎呀,美人女娃。你就不要問我了。這事要說也不該我來說,他要讓你知道的話。他自己會告訴你的。反正又不會害你。”葉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捶了捶額頭。表示對於她的問題頭疼。

陳秋娘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索性就不耗費精神,只躺在那裡,儘量撿了一些悲傷的事來想,以對抗時不時就跳入腦海的方才那段香菸旖旎的夢境。

她在腦袋裡,把從前不想想起的悲傷事都拖出來細細過了一遍,比如知道戴元慶是自己的親表哥,失去外婆等等。她簡直是回放慢動作一樣,把那些悲傷細細咀嚼。等玉禾端了熱水前來,看到她滿臉的淚水,卻是嚇了一跳,慌忙關切地問:“陳姑娘,你怎麼了?”

葉宣看到了她一臉的淚痕,也是嚇了一跳,隨即就開始責備玉禾,說:“這藥性很烈,你們這對師徒為一己私慾,就對這麼個女娃做這樣見死不救的事。真為你們祖師爺感到可悲。什麼名聲都給你們丟光了。”

“你說話客氣點,你不也想要看戲的麼?”玉禾也不耐煩地對葉宣吼了一句,然後拿了熱毛巾給陳秋娘擦臉,關切地說,“沒事的。你放心。”

“我如果知道要拖這麼久,我寧死也不看。玉禾,你跟你師父一起學壞了,禽獸不如了。當年,我初見你時,你是多麼好一個有理想的小姑娘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喪心病狂。”葉宣一連串的話丟出來。

玉禾就不再理他,拿出了一個青瓷的小藥瓶在陳秋娘的鼻子下,溫柔地說:“陳姑娘,你使勁吸一吸。”

陳秋娘想著大約是解藥什麼的,便顧不得許多,吸了吸。玉禾就將那青瓷瓶子收入懷中,又拿出另一個白瓷的小藥瓶,倒出一顆褐色的小丹藥,放到了碗中用熱水融化,拿了勺子過來,說:“這藥是解迷香的,解完畢後,你的身體會恢復力氣,可以自己走路。”

“多謝,那催情香呢?”陳秋娘詢問。她可以肯定體內的燥熱難耐,老是出現香豔幻覺跟這催情香有關係。

“你所中的催情香很奇特。那天香樓潛伏著用藥的高手,那種催情香的解藥只有我師父才有。他給了我三顆暫緩的藥,他自己的事情完成之後,自會為你全部解了。”玉禾解釋。

陳秋娘也大概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她就不再問了。玉禾小勺小勺地將迷香解藥全部喂完,又去打了熱水來,將葉宣推了出去。關在門外,說:“我要給陳姑娘按摩,你離遠些。”

葉宣被趕了出去。玉禾這才用熱水替陳秋娘熱敷了全身,很溫柔的語氣。說:“你中了迷香,解藥將迷香的藥性緩解之後,你的身體會痠痛,我現在為你熱敷、按摩一下穴位,一會兒會恢復得快點。”

“多謝。”陳秋娘喉嚨又沙啞得嚇人。

玉禾笑起來,眉如彎月,笑渦淺淺,她搖頭說:“這種催情香甚是霸道。你的耐心是我少見的。”

陳秋娘不再說話。只任由這玉禾熱敷按摩,心裡自去想茫茫未卜的前途,兇險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