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之前她只知小白會玩，卻不曾和他出來過幾次，如今也算知道他究竟如何讀了那麼多話本子的。

&esp;&esp;“南玉呢？”

&esp;&esp;好像很久沒聽見她的聲音，纏著她出來的小侍女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倒也稀奇，從來對外出不甚上心的丫頭怎麼今兒這樣迫切地叫她出來，結果自己還不見了。

&esp;&esp;傅沉硯的表情在燈影交錯裡晦澀不明，“方才我叫她回宮去了，先將你宮裡的暖爐點上，免得冷。”

&esp;&esp;“哦。”她應的悶悶的，其實也不知是否該現在道歉，總歸來說前些日子她耍賴鬧脾氣不是對小白。

&esp;&esp;一直持續到那魚被吃了一半，她嚥下傅沉硯給她夾的滿滿一碟後才試圖開口。

&esp;&esp;“那個……”

&esp;&esp;“嗯？”他興致甚好地給她挑著最嫩的魚臉肉，等待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esp;&esp;“傅沉硯……我是說他，他什麼時候會出來？”

&esp;&esp;話音收束的輕，紗一般在他喉間掃過，筷子一頓，磕在盤壁邊緣，清脆的令她一顫。

&esp;&esp;小白一頓，抬眼回望向她，嘴角勾起，笑了，“阿泠很想見他嗎？”

&esp;&esp;“想見他，勝過見我嗎？”

&esp;&esp;這句話足以叫人遐想，可他的眼神分明更加勾魂攝魄，翻騰著無法言說的情感，絲絲縷縷的霧升起。

&esp;&esp;像是要哭出來，卻分明笑著。

&esp;&esp;“不、不是。”溫泠月錯愕著匆匆回應。

&esp;&esp;重複迭至的問句一聲聲敲打在她心頭，不知為何此刻她莫名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esp;&esp;分明是同一個人，她卻好像與外男私會般。

&esp;&esp;而他卻嗤嗤地笑起來，引她再度抬頭，驚覺男人神態轉變如此之快。立馬反應過來他在惡作劇，“小白你！”

&esp;&esp;傅沉硯笑得肆意，將魚肉夾至她碟中，眼角分明是得意。

&esp;&esp;“你要想著我，只能想著我。很慶幸，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esp;&esp;她一聲不吭刨著碗裡沾上魚汁的白飯，對此不作應答。

&esp;&esp;因她還沒搞清，死閻王和傅小白……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esp;&esp;他手肘抵在桌上，笑吟吟地看她一口一口吃完自己挑給她的魚。雖然他出來的次數不多，但也能感受到，她嗜甜，恰巧這魚鮮甜可口。

&esp;&esp;走出茶樓時依舊人聲鼎沸，進進出出的食客頗多，也有單單品一碗茶的人。

&esp;&esp;這茶樓座落在青魚巷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出入人群繁雜，懸著的燈也熱鬧。

&esp;&esp;她接過傅沉硯遞來的銀狐裘，夜色悽清，濃稠的像墨一般的天上難得的摻了些星子，但並不明顯。

&esp;&esp;“哎，那是什麼？”

&esp;&esp;“天上那個好好看？你快看快看！”

&esp;&esp;原先進出茶樓的人聽有人高聲，紛紛駐足而望，溫泠月自然不例外。

&esp;&esp;三層高的茶樓上方紛紛揚揚落下白色的晶瑩，一直綿延到四周不遠處。

&esp;&esp;“雪……下雪了！”

&esp;&esp;有孩童歡喜地跳起來用手捧，那些細小的潔白自墨色飄落，在屋簷上、窗臺上、以及她肩上。

&esp;&esp;溫泠月被這場紛繁璀璨的雪景迷花了眼，滿眼都是欣喜，而她也在不覺間成了身邊人眼裡的風景。

&esp;&esp;那些細密的雪片以輕緩地姿態，很快在屋臺上積了淺淺一層。

&esp;&esp;多年不見雪景的玉京百姓越來越多的駐足觀賞。

&esp;&esp;似有人發現了端倪，開口驚訝：“不是，不是雪，是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