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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斐然殊看她神色變幻不定,唇邊不由彎起微笑弧度,道:“行歌啊行歌,你還記得這玉佩的含義麼?”

玉佩的含義?

行歌茫然抬頭,對上斐然殊帶笑雙眸,卻映出了另一個有著相似笑容卻更加年輕的面孔。

龍霸天也有這樣一塊玉佩。

不久之前,凌雲峰上的記憶,瞬間回籠——

“你不將那小子的龍紋玉佩還來麼?你可知那玉佩的含義?”

“該不會是定親信物什麼的吧?”

“正是。”

定親信物……行歌心中一沉,掌心的玉佩頓時有些燙手。

她又不是傻子,尋常人的玉佩豈可雕龍?身為阿斐侄孫的龍霸天究竟是什麼人?阿斐對道門與妙善法師的事知之甚詳,又是何故?加上月無極與遊子仙的暗示,一切都指向阿斐的身份並不只是天下第一莊莊主這麼簡單。

阿斐不說,她便不問,以為這是默契,今日才知自己一廂情願,阿斐這是在逼她問出來了。

行歌垂著眼,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面色有些倉皇。半晌,竟露出了一抹苦笑。她抬眼,問道:“阿斐,你究竟是什麼人?”

☆、孤舟訴情衷

鐘鳴長空夕,月出孤舟寒。

斐然殊望著漸行漸遠的鯤鵬號,想起片刻之前,他並未回答問題,而是毀去床板,又輕車熟路找到放置逃生舟的地方,解了一條小舟帶著身邊這姑娘離去,這姑娘全程淡定臉,若非早有所料,便是突發面癱。

“斐莊主這一手順手牽羊,玩得純熟啊……”行歌目光幽深。

斐然殊聞言,抿唇一笑,眸中竟帶了三分寵溺,道:“說什麼胡話,這是餐後散步。”

行歌望了一眼已經化作遠方一個點的鯤鵬號,道:“散得有點遠。”

斐然殊心中有些異樣,皺了皺眉,卻無暇在意。

眼前的姑娘本就膚白,月光之下,頓時顯出了幾分柔弱,江風清寒,吹亂幾縷青絲,拂過她的鼻尖唇畔,又增幾分靈動。斐然殊心中莫名酥麻,竟橫生出幾分不自在,直到看到那姑娘兩靨飛紅,眼神迷離,方才斂住了心神。是了,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

斐然殊笑意更深,身隨意動,為她理了理髮絲,掩在耳後。長指觸到耳廓之時,指下之人一顫,於是他本想收回的手指突然往下,捏住了那軟嫩耳珠。

行歌全身一麻,慢了半拍才抬起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這是被下了什麼降頭嗎?”

“這要問你了,行歌。”

“呔,胡言亂語!貧道為人清正,豈會對人下降頭!”涉及人品、原則問題,行歌一下清醒過來,義正言辭地扯開了斐然殊的手。她揉了揉耳珠,臉卻越來越紅。

斐然殊也不惱,他寬袖一拂,從小艙內捉出一壺酒,一隻酒杯。

他滿上一杯,遞給行歌,道:“清風明月一樽酒,行歌,我有一個故事,你要聽嗎?”

行歌心知他是要回答先前她在大船上問的問題了,突然又有些掙扎。

“如果我說不聽呢?”行歌試探道。

“沒關係。”斐然殊從善如流地笑道,“那我換個故事。”

……服。

行歌仰頭飲了下去,喉頭微麻,是關山月,心中豪氣頓時伴隨酒意而生。她閉了閉眼,道:“你說吧,我聽著便是。”

斐然殊別開了目光,望著浩瀚汪洋,陷入遠久的回憶中。

二十八年前,天下各地多宗孕婦失蹤案齊發,為禍甚廣,蔓延兩年之久,江湖與龍門首次通力合作,終於查出是天人教所為,一番圍剿之後,龍門將此案定性為喪心病狂的採花案。

只有道門高人知道,此案並不簡單。

因為經查實,那些孕婦的產期相近,都在七月左右。

而二十八年前的七月初四,與次年的七月十五,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那兩個日子出生的孩子只要誕生在至陰之時,就有可能成為鎮魂珠的寄主。

將近兩年的風聲鶴唳之中,京城內外,只有位於京郊,地位超然的景王府在七月十五,安然誕下麟兒。

景王是當今皇帝龍銓的叔祖父,新生兒便是先帝的親弟弟。

眾人皆知,當年先帝是因獨子成了龍門之秀才過繼了龍銓,讓旁系子侄繼位。龍銓前有先帝親子九王爺坐鎮朝堂,後有先帝親弟誕生,龍位似乎越發不穩了起來。坊間盛傳今上對景王這個幼子,欲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