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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突圍了。正緊張,卻見只有幾十個人在從山上往下衝,都笑起來,說這些人真是自不量力,幾十個人,敢衝這猶如銅牆鐵壁的陣營,不是雞蛋碰石頭麼?正取笑,猛然看清楚衝在最前面的原來是那位血衣血甲的安大王,大叫聲不好。這叫的人,聲音自然是極其恐懼的,其他的人必然會被嚇一大跳,隨著他的叫聲看去,也一下子認得那原來是傳說中兇悍無比的安大王,也都驚恐地大叫起來。於是,這叫聲就像瘟病一樣,很快傳染了大半個陣營。等到為首的軍官號令鎮靜的時候,我們那位祖先已經揮舞兩把大刀,砍殺了進來。只見我們那位祖先所到之處,血光沖天……

。。

肉米 12(3)

八大王在山頭上看見敵人陣腳大亂,率領兵將,一起衝殺下去。

這一仗,八大王不僅實現了突圍的計劃,而且慘敗敵軍。要知道死了多少敵人,看看我們那位祖先的身上的衣衫就知道了,他每走一步,身後就要留下一個血腳印,因為他的靴子裡面,已經灌滿了敵人的鮮血,而他的大刀,砍捲刃了四把。

不過這一仗,那一百敢死隊員,盡數戰死。八大王安慰我們的那位祖先,不必為死難的將士憂傷,我們再招兵買馬,只要能管他們一日三餐飽飯,不出三個月,我們的兵馬,就會比原來還要多。我們的祖先說,我不是為那些死了的兵憂傷,我是可惜我的那幾個乾孃,她們個個細皮嫩肉,都長得跟天仙似的,卻沒有被帶出來。

八大王一聽說,汪著兩眼淚水,過了半晌,才說,如果保住了她們,就保不住你的廚子了。

我們的那位祖先一聽,驚呆了。

八大王說,死了老婆不打緊,只要得了天下,天下女人儘可為妻,如果死了你的廚子,我就難得天下了。

肉米 13(1)

說真的,儘管曾祖父講得生動,我卻非常懷疑這故事的真實性。但是我發現了一點讓我興奮的東西,那就是遺傳——講故事的遺傳。我說過,我很羨慕我的那些作家朋友們的童年和少年,他們是那麼幸運和幸福地擁有那麼多的枕邊故事和床邊故事,聽他們講,好像他們的家就是一個專門為了培育他們成為作家的搖籃。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寫小說的,後來做了非常深刻的思考,卻發覺自己原來早在少年時期就已經初露了一個作家必備的天賦——撒謊,不動聲色的撒謊。

在我剛開始學寫小說的時候,不管是看見了誰的小說,我都要懷著敬畏而欣喜的心情把那書當作聖經或者藏寶圖來研讀的,我非常渴望能夠從那些作品中尋找到寫小說的捷徑,我痴迷而且虔誠,就像一個初入僧門的修學者。那個時候,我非常喜歡所謂的先鋒文學作品,簡直是對他們頂禮膜拜了,我曾經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去讀一篇幾乎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小說,裡面的句子差不多全是病句,前言不搭後語不說,而且還錯別字滿篇,搞得我如墜五里雲霧。在閱讀的過程中,我無數次地翻看那本書刊的封面,但是那確是國家某大型刊物啊!後來我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跟一群作家接觸,酒後,他們的幾句話讓我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他們一個說,寫小說就像放屁,有屁你就放,沒屁你就打嗝,只要有點臭氣,你就可著勁地胡亂製造聲音吧。另一個不贊同這人的說法,他說,寫小說就是玩女人,玩完一個就扔一個,然後去找下一個興趣點,找到了,再接著玩。還有一個的說法更絕,他說,寫小說就是撒謊,你把謊撒得越圓,越是沒有把柄,這小說就寫得越好!這最後一個作家的說法,我是很認同的。後來我在一次業餘作者座談會上,曾經將這位作家的這段話,以事例進行了說明和補充。那個事例的主角,就是我的同學王天棒。

那可能是我生平第一次開始撒謊,不過卻撒得非常成功,如果把這個謊言當作一篇作品的話,那麼它肯定是上乘的。

那是一箇中午,夏天。學校給我們制定了非常嚴格的午睡規定。我們必須準時到校,然後一個個做賊似的,躡手躡腳地走進教室,悄悄來到座位上,趴在桌子上睡覺。其實根本就沒有誰能睡得著,都跟一群蛆蟲似的蠕動著,不時傳來兩聲竊笑。

我趴了一陣子,實在感到煩躁不安,就裝作正大光明的樣子去上廁所。那天偏巧是要出事的。我剛一進廁所,就看見一隻通體漆黑,但是尾巴尖兒卻是白色的鳥兒在糞坑裡蹦躂。我以為那鳥的腿腳有什麼毛病,揮揮手,想嚇唬一下它,它張望了我一眼,蹦跳了一下,開始啄糞皮上的什麼的東西。我走過去,又揮揮手,還啜著嘴皮,噓了一聲,可是那鳥這次根本就沒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