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深的好名字。
聽皇孫稱讚自己的父親,甄女也禁不住自豪起來:“家父五歲識字,七歲成誦,著作等身……”
‘還是個才子?’嬌嬌翁主的興趣來了!
“然,翁主。”甄宮女很是驕傲的介紹,她父親文思敏捷,學富五車,只不過因無意仕途,久居鄉野,所以才導致一直聲名不彰。
“隱居鄉野呀!”嬌嬌翁主剛想發表發表高論,就聽到外邊臥室門一響,然後就是一連串輕重不均的腳步聲。
“噫?”從足音辨認出來人,阿嬌迅即停了對話,坐起身靜靜等著。
甄女則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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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大功夫,珠簾‘沙沙’作響,帶哭腔的女音隨著一陣香風飄進來:“唔,阿嬌,嬌嬌……”
竇貴女雲髻鬆散,淚痕猶新,身上只穿件單薄的家常睡衣走進來。
甄宮女被嚇了一跳。她進長樂宮日子不長,給翁主臥房當夜值的次數很少,還從沒遇到這種情況。
阿嬌倒是一點都不吃驚,人往床裡邊坐坐,掀開被子相讓:“子夫?從姊?噩夢耶?”
“嗯,然。”竇綰踢掉襪子,鑽進錦被,淚眼兒濛濛:“阿嬌,嗚……嗚嗚!夢中……繼母惡語相加……”
‘就知道!唉,章武侯家的大表舅怎麼就娶了名惡婦?!’
塞了個軟墊在表姐背後,讓阿綰表姐能靠得舒服些,阿嬌在心裡把章武侯太子妃罵上一千遍一千遍:表姐都搬進宮這些年了,還會時不時做噩夢!真不知道當初遭到多可怕的虐待。
阿嬌翁主向仲愣中的甄女遞眼色:“阿甄,湯。”
甄女如夢初醒,連忙邁步到外間準備飲品。
內寢房,阿嬌駕輕就熟地力圖撫平竇表姐的心緒: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如今身在宮闈,壞後孃就是想管再也管不著啦——無論是現在的日常生活還是將來的人生大事,都沒章武太子妃置喙的餘地。
皇太后祖母會為她做主,都會安排好的。
竇綰頭依在表妹肩頭嗚咽半晌,又喝了半杯溫水,總算是平靜些。
說半天,館陶翁主忽然想起見到吹簫少年的那個晚上,膠東王表兄和自己說的話。
‘這些日子疏忽了!竟然總沒找到合適機會問問,’
想想措辭,阿嬌盯緊竇表姐的眼睛,問道:“子夫從姊,中山大王……何如?”
“中山大王,中山……王?”
被突如其來提問,竇貴女一怔,愣愣地照本宣科:“中山王貴為皇子……”
“否,否啦!從姊,”
阿嬌連忙搖頭,她問的可不是中山王的品行——劉勝的底細她清楚得很——她問的是竇表姐對劉勝表兄的觀感。
“呃?阿嬌?”竇貴女更加茫然了,想她一個平常女孩,能對一位大漢藩王有什麼觀感?敢嗎?
‘昊天上帝!’阿嬌拍拍枕頭,乾脆將事情擺到明處:竇表姐你就也別瞞著了。劉勝表哥每回來長樂宮,你本人固然是待之以禮絕不多言一句,可你那乳母卻是趟趟必找中山王的!
還有,你乳母經常申請出宮,是去哪兒?找誰?為的是什麼??
‘多虧徹表兄提醒,否則就這些零零碎碎的,不注意還真沒什麼行跡。’
嬌嬌翁主頗有些不滿地橫了竇表姐一眼,真嗔假怒的——喜歡就喜歡了,有什麼可瞞的?難不成誰還會去告密?藏著掖著,到底拿不拿我當姊妹啊?
竇表姐張嘴想說什麼,嬌表妹卻不給她分辨的機會,直接扔出自己的猜測:“從姊屬意從兄勝耶?欲入住中山王宮?”
章武侯貴女急急地呼喚:“阿……嬌……”
‘雖然生母早逝是個障礙,但若大母支援阿大不反對,當上中山王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嬌不搭茬,掂量掂量竇表姐戴上王后鳳冠的難易程度,徑自分析: “中山從兄勝……為人柔情,與之相伴終生亦不失為妙事。然……”
眨巴眨巴眼睛,館陶翁主面露憂慮之色:“然……迄上月末,中山王膝下,僅王子之數即四十又一……”
“四十又一,‘四十’又一啊!”即使並非初次獲知,嬌嬌翁主還是大為感慨。
想她家皇帝舅舅至今皇子總數都沒突破二十,而劉勝表兄這個做兒子的,卻早早翻翻了——這算不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四十’又一?”竇表姐暫時忘了要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