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出門外。
小刀、竹管、紗布、金創膏一應俱全,還有一顆褐色的小藥丸子。尤其是那瓶金創膏,悅心一眼就有認出這可是師父研製的獨門治傷金藥,用千金都買不來的。
“心兒,為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踏出了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滄瀾居士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愛徒,他當初之所以收悅心為徒,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母親,更是看中了她天資聰慧,所以他才願意把畢生所學全都傾囊相授,只希望在他百年之後,悅心能成為他的接班人。
只是他沒想到,悅心最終還是沒能踏上他預想的那條路。
師父的猶豫悅心看在眼裡,但她卻沒有辦法,妹妹是除了父親之外,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可能坐視著悅星傷心難過不管,她更不可能看著一條生命從自己眼前消失。
“好吧。”滄瀾居士最終還是深嘆一口氣,他讓悅心將那一顆褐色的藥丸吃下。悅心沒有一絲猶豫,拿起藥丸就扔到了口中。
藥丸並不難吃,反而更像是好吃的糖果。悅心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那藥丸便已經入口即化,然後她便感覺到一陣眩暈,再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地霧,悅心只覺得自己身處於一片虛無之中,她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她想動卻怎麼也不能按自己的意識動,只能跟隨著周圍流動的氣體,一起向未知的前方飄去。
緊接著,周圍的霧氣又扭曲起來,伴隨著劇烈的大風,她害怕卻又有些期待,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自己。
或許是被束縛的太久,悅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她猛得一提氣,再一用力,周圍所有的景象全都消失,隨即之來的則是逐漸清醒的意識以及手腕間輕微的疼痛。
悅心緩緩睜開眼睛,她轉了轉眼睛,就見自己正躺在一處竹屋之內,唯一的木窗外,滿眼都是碧綠的竹子。
她又動了動手臂,本想著依靠手腕的力量爬起來,結果她才剛動一下,立刻就有尖銳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她低頭,就見手腕上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那白紗的中間又有紅色的液體正慢慢向外透著。
“有人嗎?”乾澀的喉嚨說出來的聲音也顯得乾澀無比,悅心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遍:“有人在嗎?”
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又有幾片順著木窗飄進了屋內。悅心感覺沒有人理她,便掙扎著爬了起來,又掙扎著下了床,只是她剛站起來,兩眼就開始冒著金星,迫使她不得不再次跌坐到床邊。
“醒了?可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悅心單手扶著額頭,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就聽一道聲音傳入耳際,她停了停,然後抬頭,就見滄瀾居士將手裡端著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托盤裡放著一碗清粥和幾樣精緻的小菜。
這些東西本該是極為清淡的,但悅心此時卻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她咬了咬牙齒,努力忍住,然後淡笑道:“師父,我這是怎麼了?”
滄瀾居士並不說話,他走上前將兩指搭在悅心的手腕之中,摸著鬍子閉眼尋思良久,才重新開口:“只要能控制得好,就不會發作。你放心,為師一定會研製出此種毒的解藥的!”
悅心怔了怔,她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中毒了?又瞥到自己手腕上纏著的紗布,一切瞭然於胸。
“師父,如果您研製不出來,怎麼辦?”悅心半開玩笑道,她沒想過原來能救蕭清宸的辦法竟是與他換血,只是為什麼換血的人是她,又或是真的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嗎?
她本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與他糾纏不清,沒想到如今他們倒成了血脈相連的人了。
滄瀾居士沉吟道:“如果研製不出,那麼為師就把自己的血換給你。”
“哈哈,師父,我是開玩笑的!”悅心趕忙說道,她可不願意再將此等痛苦轉嫁於他人,尤其是在知道了這種毒的厲害之後。
說完,悅心裝作一副很餓的樣子,穩住氣息終於站了起來,她緩緩走到木桌前,坐下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白粥。
純白的米藥映在同是白色的米湯裡,映在黑色的勺子裡十分剔透,就像珍珠似的。悅心的勺子剛遞到嘴邊,緊接著一股反酸的感覺從她胃部直接翻湧而來。她頭一歪,已經俯在桌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吐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只有味道難聞的酸水。
悅心用手背在嘴唇上隨意一抹,卻見一抹紅色出現在手背之上。她又試探的再一抹,結果又比剛才的顏色加深了不少。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