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這算是成了甘奇的記名弟子。要不要真正收蔡京入門,甘奇還準備吊上一段時間,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奮鬥的過程,有了這個過程再得到,才會知道珍惜。
想真正拜入甘奇門下,蔡京還有許多苦頭要吃。
這個年算的過完了,有人過年,有人過關,所以就有了年關這個詞。
泉州城的一切又恢復的平靜,甘奇又該下鄉視察了,一個地級市的轄區,面積還是很大的,特別是在交通工具落後的年代,想來去視察一遍,沒有大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工程進度,工程質量,工程環境,勞工待遇。甘知州都極為上心,誰也別想忽悠甘大知州。
把馳道修通,甘奇就要開始讓蔡家大筆投資了。
入春之後,風向開始變了,遠航的船應該開始起錨往回走了。
東京的升官誥命也到了泉州。
甘奇終於穿上了五品官的紅袍,即便是從五品下,那也是紅袍加身,威勢了得。
泉州大概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過穿紅袍的官員了,甘奇只要一出門,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因為在這大宋朝,連皇帝平常也不過穿紅色官袍,再沒有見識的人,也知道甘大知州這一身官服,那就是大官中的大官。
甘奇升官,最高興的莫過於蒲志高,對他而言,這回真的就是看對人了,暢想一下未來,有一種難以言狀的興奮。
只是甘奇卻已經在想著怎麼拿蒲志高開刀了。
是找個藉口呢?還是找個藉口呢?還是找個藉口?
找個什麼藉口?這是一個難題。
有些時候,真的不該收人好處,收了人好處之後,不免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但是蒲家給的好處,甘奇又不得不收,不收的話,蒲志高的戒心難以消除,蒲家也不會這麼快往泉州城裡搬。甘奇也就沒有辦法輕易拿捏蒲家人。
而今其實機會正好,蒲家的船,幾乎下海了,連與蒲家相熟的船隻,也被甘奇呼叫一空。
如今的蒲家,是沒了翅膀的鳥,就像海中的鯊魚擱淺在了陸地上。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甘奇有點為難起來,若是之前,逮著這麼好的機會,把蒲家一圍,殺個天昏地暗就是了。
但是如今,卻做不到這一點了。
甘奇又到蒲家去喝了一頓酒,夜晚難眠,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小姑娘,自己偷偷爬了起來,披了一件外衣,到得小院之內,踱起了步子。
半夜熟睡的小姑娘,也不知怎麼就發現了甘奇不在身邊,不得多久之後,也爬了起來,走到院中。
“你怎麼起來了?”甘奇聽得動靜,回身問道。
“相公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小姑娘帶著楚楚可憐的雙眸看著甘奇。
甘奇點點頭:“是很煩心。”
“奴婢可以幫您嗎?”
“你幫不了我。”甘奇搖著頭。
“哦,那奴婢給相公泡一杯清茶吧。”
“也好。”
茶水端來,放在院中的石桌子上,甘奇並未喝,而是說道:“你且先去睡吧。”
“嗯,奴婢這就去睡。”
小姑娘回了房間,躺在了床上,卻也難以入眠,她似乎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也說不清來由,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萬事總有一個解決的辦法,甘奇思慮了許久,心中慢慢有了定計,抬頭看著明月,長嘆了一聲。
鐵石心腸,心狠手辣,沒有辦法。
第二日,甘奇並未與以前一樣大早而起便匆匆回衙門上值了,而是日上三竿,依舊還呼呼大睡。
蒲志高對這種情況反倒聽高興,這代表了甘奇對他的女兒越發寵愛了,便也急忙吩咐奴僕們備好午飯,只等甘奇起床之後直接吃午飯。
甘奇慢慢悠悠起床了,蒲希爾幫他穿好新官服,白玉腰帶繫好,梳攏髮髻,帶上冠帽。
甘奇回頭看了一眼蒲希爾,給了她一個如沐春風的笑臉。小姑娘也莞爾一笑回應甘奇。
轉頭的那一刻,甘奇面色已沉,龍行虎步而去。也低頭吩咐了周侗幾句話語,周侗飛跑而走,直接回衙門而去。
前院客廳之中,蒲志高等候多時了。
甘奇入席,蒲志高給甘奇斟酒,甘奇也連飲幾杯,好不客氣。
終於,甘奇還是開口了:“蒲掌櫃,你們家……能出遠洋的大船有八十四條,出海的中等船隻有二十五條,小船有十九條,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