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罷,也是喟嘆一聲。說到底,是阿銘一開始對不住人家姑娘,幾十年人生他早已看透人情冷暖,當然知道那姑娘的選擇不過是正常人對溫暖的索求。自己的兒子並沒為姑娘做過什麼,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偏幫,外加一點確實相中了張晨的性格。但造化弄人,他也突然覺得自己那樣做是不是把小姑娘往別人懷裡推了。
走過去安撫的拍拍兒子的肩膀,唸叨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囑咐兒子:“你自己想清楚,機會只有一次。這回我聽你的,這就打電話叫那邊收手。”
祁又銘在書房呆了一夜,把累積下的公文處理掉,又翻了幾本雜誌。等天亮了,陪父親去花園散步,再一起吃過早餐,就去了公司。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埋頭工作,行程滿滿,三季度業績比去年同期上浮了8個百分點,雖然很累,卻也欣慰。只是戴紜皎常跟著他加班加點,沒多少時間約會,顏沐清多次怨毒的責怪他。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住在公寓裡,張晨畢業前曾經在這公寓陪著他度過了很多個夜晚。大概是因為那時候令她難堪、羞於啟齒的關係即將結束,所以她變得柔順,連身體也前所未有的柔軟。他在那張大床上回憶起那段時光,只覺得時間過分難捱。
忽然想起什麼,他翻身下床,疾步到書房,從書櫃裡把她用過的膝上型電腦拿出來,等待開機時候,竟然覺得心情急切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可惜電腦的瀏覽器和通訊軟體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電腦,竟然笑起自己的痴心妄想來,關掉電腦,看看桌上的相框,她站在楓樹下,笑容明媚。這照片還是當初戴紜皎給他的,那時候君馳正在遴選百貨類廣告代言人,戴紜皎使了點手段從妹妹那拿到了張晨的資料和這張生活照。
他端詳著照片裡的小女人,竟然越看越覺得那眉眼十分陌生。原來她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這個樣子——青春鮮活。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冥思,隨手把相框扣到桌面上,他走出書房,鈴聲卻停了。他狐疑的看一眼號碼,大概是什麼人誤撥了吧。夜已經深了,想到明天還有會議需要自己主持,他打算甩掉這晚莫名的躁鬱,洗個澡早點休息。
在浴室時候又聽到手機鈴音,他出來後開啟手機還是那個號碼,嘗試撥出去,手機已經顯示出號碼的歸屬地。
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卻沒了下文。
“你好!我是祁又銘,剛剛不方便接電話。”
“是我。”一個女聲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再為難
聽到聲音,祁又銘愣了一下,雖然看到歸屬地想過是她的可能,但確認是張晨又有點不可置信,“嗯,什麼事?”他不自覺的放低聲音。
那頭靜默了許久,祁又銘也陪著她沉默,他是知道的,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不會輕易打電話給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但是細想又猜測不出,又捨不得結束通話,只好這樣懸著心等著。
“我想問你,”張晨深呼吸一下才說“上次為什麼你說劉亦暉接近我,甚至打算跟我結婚是目的不明?”
祁又銘沒想到她突然問起,當下不知道怎麼回答,“沒什麼。是我一時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他想既然自己決定放手,至少還有一件事是可以為她做的,那就是保守秘密。
“我想知道真相。”張晨說話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究根問底的執著。
“你快結婚了,不要成天胡思亂想的,況且你對他的瞭解應該比我多。”祁又銘試著打消她的念頭。
“如果我真的如你說的那樣瞭解信任他,今天就不會打電話過來了。”張晨的聲音低沉下去。
祁又銘凝眉,“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張晨不語,其實她什麼也沒發現,只是三次撞到劉亦暉半夜三更的在陽臺打電話,雖然他都坦然的解釋過,但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不免敏感,再加上她確實有些婚前焦慮,“算了,沒什麼。這麼晚打擾你,抱歉。”
“別結束通話!”正欲放下電話,祁又銘喊了一聲,通話繼續,他卻又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次換了張晨在那端靜靜的等,他能聽見她輕微的呼吸聲。
“小橙子。”他喊出了這個久違的暱稱,聽不到她的回應,他低而清晰的說“其實我剛才,一直在想你。”
這一句幾乎叫張晨笑的流下淚來,咬著唇角用力過度,很快就嚐到一股腥甜。
“我知道,你已經選擇了其他的路,確立了人生的方向,而且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