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伯爵表示同意。“他一直對他的家族感到非常驕傲。”
“他的確如此!”蕾安娜微微笑了笑。“他曾拿族譜給我看,也告訴過我,爵位的頭銜是由父傳子,他死後,他兒子將繼承爵位。”
“聽起來,年輕的尤恩在健康方面,似乎有了進步。”伯爵評述著。
“我想,”蕾安娜說,“公爵想要我取代他女兒的地位。鮑登夫人告訴過我,他女兒死後,他非常的悲痛。”
“如果你想要我為公爵難過,”伯爵說,“那你就恐怕要失望了。我覺得他頑固不化,豬腦袋一個,而且殘忍無比!老實說,我討厭他正如他討厭我一樣。”
蕾安娜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好害怕!我今天來這裡看……你,他會非常生氣的。”
“你說你寫給我的那封信永遠也沒法發出,為什麼?”
蕾安娜在告訴他實情以前,稍微遲疑了一下。 “公爵……將它燒燬了。我看到他將信丟到……火爐且,他這樣做時,並不知道我剛好在樓梯口。”
斯特開伯爵站了起來。
“太過分了!”他憤怒地說,“那正是我日夜所盼望的,他卻……你是否可以住到別處去——不管什麼地方,只要不是亞耳丁!”
“可是,我又能安身……何處呢?”蕾安娜說話時聲音很小。
“你現在能在我這裡,眼前的這一刻,真可算是奇蹟出現,你真是太勇敢了。讓我說句心裡的話,我實在是太感激了。”
“應該是我說感激才對。你在我發生意外時救了我,我是何等幸運,那天晚上讓我發現了凱恩堡。”
“如果你心中一直惦念著我,那正是我所祈求的。”伯爵說:“不過,當時我好怕……”
“怕什麼?”蕾安娜問。
“怕你會把我忘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
又一次他們的目光相遇了,某種奇妙而又怪異的感覺,在他們之間相互傳遞著。
他向她那兒靠近了一步,她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管事在門口大聲地喊道,
“午餐已準備好了。伯爵!”
伯爵向掛在壁爐上方的鐘瞥了一眼。
“我們得吃得稍早一點。”他說,“今天上午,在你必須回去之前,我想我們可能有許多事要做。”
“我十分樂意贊同你計劃的任何事。”蕾安娜答道。
他們進了餐廳,她記得很清楚,就各方面來說,這間餐廳似乎要比亞耳丁的那間大廳雅緻多了。
雖然僕人們在一旁侍候著,她和伯爵照樣地自由交談,是好象有許多許多說不完的話似的。
但是,再下去就很難記得他們已經談過一些什麼了。她只記得菜看美味可口,而他們所談論的每一件事,都帶有無比的奇幻色彩。
午餐過後,她和麥克琳夫人談得非常愉快,知道其他的僕人都在想念她,使她非常欣慰。而她曾經睡過的那問臥室,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雅潔美好。
她想,如果這間屋子能再一次成為她的臥室的話,她就不會聽到亞耳丁堡的那些古怪可怕的聲音;也不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成眠;更不會對那些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陰影,感到恐懼了。
“你每晚都在族長室觀看跳舞嗎?”她急切地問。
“並非每晚,”伯爵帶著微笑答道,“他們通常在每個星期六聚會。而且每個月有一次,他們要帶著自己的妻子、小孩,以及父母,一同來表演他們的才藝。”
“我多麼想看看他們的表演啊!”
“我也多麼希望能讓他們表演給你看呢!”
他們來到了花園,蕾安娜又一次發現這裡比任何其他的地方都要暖和。濃密的灌木和石牆遮圍著四周,所以,即使在九月天,園裡的花朵,顏色仍然是那麼的鮮豔悅目。
伯爵為她摘了一朵玫瑰,她將它別在頸際的胸針上。
看到他所選的是一朵白色的蓓蕾,她微微地一笑,因為她想起了傑克拜人的白色玫瑰花飾的故事。於是她將這個故事向他敘述了一遍。
“事實上,我挑選這朵是因為它象你。”他說道。
“我象一朵白色玫瑰?”
“潔白、純真、美麗動人,而且含苞待放!”
“你……認為……那……象我?”
“你給我的印象是,對人生醜陋的一面還不曾有過警悟。”他答道,“當你遭遇到現實生活中的不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