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地的語氣有所緩和:“告訴你,我老爸剛才差一點點要光榮犧牲了,你想不想買束鮮花之類的東西去慰問慰問他老人家?”
殷紅想了想:“我先來慰問你。”
勵地的話音又有些垂頭喪氣起來:“算了,我不想享受剩餘的激情。”
殷紅慢慢地關上了手機,神情忽然有些低落地坐進了小車,她不會想到,在別墅二樓昏暗的陽臺上,言云格長久地注視著一直靠在車門邊打著電話的她,直至寶馬車無精打采地滑離小區幽暗的林蔭小道。步高苑門口的保安對這輛白色的寶馬車是非常熟悉的,這緣於對言云格和殷紅之間關係的種種好奇的猜測,每次看著殷紅送完言云格便及時拐出小區而去時,他們總是連連搖頭,直呼看不懂兩人的故事。勵天真是遠遠沒有言云格瀟灑,送走了一批大大小小的人物,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以打坐狀端坐在靠椅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沮喪神情。程秘書默默地為勵天泡好茶,小心翼翼地問道:“勵總裁,我想針對黃省長剛才的講話馬上起草第二份檢查,你看呢?”
勵天自顧自地沉思著什麼,沒有答理。程秘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輕了怕白說,說響了怕驚著,這秘書的活真不是好乾的。好在勵天一會兒就抬起了頭,毫不含糊地說道:“這份檢查我自己來寫,噢,什麼電話都不要接進來。”
程秘書暗暗鬆了口氣:“好,我在自己辦公室等你,需要時叫一聲。”
程秘書剛要退出,辦公室主任魏繼海領著黃副省長的秘書李曉走了進來,對勵天說道:“勵總裁,省裡李秘書找你。”
勵天一見趕緊起身伸出了手:“哦,是李秘書,請坐。”
魏繼海拉著程秘書悄悄退到了辦公室門外的走廊上,程秘書著急地問:“魏主任,你剛才去哪兒了?急死人了。”
魏繼海故作神秘狀,壓低著聲音說道:“有關重要領導找我談話。”
程秘書頓感不便再問,“哦”了一聲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勵天的辦公室裡,李曉正安撫著勵天:“勵總裁,黃省長再三讓我及時轉告你,希望你不要背什麼包袱,該怎麼幹還是怎麼幹。”
勵天還是不放心地追問:“對我個人的處罰什麼時候下來?”
李曉輕鬆地呷了口茶:“這事也許過去了,錢市長向省委主要領導承擔了全部責任,錢市長這個人還是蠻有品味的,該豪爽的時候,他不會退縮。”
勵天仍心存疑慮:“可黃省長的話確實對我有所震動,對這事可能產生的後果,我也許想簡單了。”
李曉想了想:“就算我多句嘴吧,你的事有人給黃省長打了電話,為你說了一些好話。”
勵天敏感地發問:“誰?”
李曉明顯猶豫了一下:“不清楚,好象是境外媒體的一位人士,反正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省裡並沒有以此否定你,真的。勵總裁,我告辭了。”
勵天感激地起身送客:“李秘書,我非常感謝你,來日方長了。”
李曉笑笑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對勵天說:“有人為你給黃省長打電話的事請務必保密,傳出去容易使事情複雜化,我也是好心多了一句嘴,請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吧,拜託了。”
勵天連連點了點頭,招呼魏繼海送走了李曉,又折了回去,把自己密不透風地重新關進了辦公室,他忽然想起了兒子勵地,終究是自己欽點的助理,便打了他手機,想聽聽他的意見,不料連打了幾個都是忙音,只得失望地作罷。其實,這時勵地正單獨泡在一個雪茄吧裡,這是中州市少有的一家叫“老公館”的雪茄吧,歐式風情的室內,燭光搖曳,在瀰漫著悠雅柔情的背景音樂中,一些頗有紳士風度的先生們當著小姐或太太的面,顯示般地侍弄著抽雪茄專用的小工具,盡情地把一口口濃郁的香霧送入仿古銅質吊燈的光影下,於是絲絲霧氣清晰地翻騰著,變幻出各種迷人的造型,引來了小姐太太們的一片讚歎,先生們的虛榮性同時也得到了溫馨的滿足。只是勵地沒有人陪伴,獨自一人一邊悶悶地抽著雪茄,一邊反覆撥打著手機。一位女服務員拿著飲料單上來介紹道:“先生,來杯紅酒嗎?我們這兒剛到了一種產自葡萄牙蘭賽爾酒莊的紅酒,叫夢特曼瑪斯特紅葡萄酒,2003年的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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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榮譽而戰》4(4)
勵地不耐煩地打斷了女服務員的話:“對不起,我不喜歡這種帶中等酸度的水果味紅葡萄酒。”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