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白塵？

他一個眼神過去，梁小果就又縮了回去。

南筠抽了抽嘴角，忍不住上上下下又把白塵打量了一翻，長得不嚇人啊！這小孩的膽子有點小啊。他招了招手，把梁小果招過來，說：“你怕什麼？”

“不，不是。”梁小果弱弱道：“我爸生起氣來都沒他嚴肅。”

南筠：“……”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梁小果垂下頭，感覺都快哭了，“從小他們都說我不夠機靈，要不當年也不至於只把我留下。”

什麼跟什麼啊這是。

“沒沒沒，你多好啊！”南筠忍著笑，抽著嘴角勸他，“那是那些人沒眼光。”

這小孩真是太有意思了。

南筠是誰，換了洛青彬或許都不行，梁小果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三言兩語就被哄好了，也不怕一旁嚴肅的‘爸爸’了。對待南筠這個跟他年紀相當，長得好看的同齡人，自然更是親近。

“上次那些人被宗門接走時，他們的父母也被這三家人隔外優待照顧。”

那時候梁小果還小，卻也記得清楚，“那些人都高興得很，我當時很難過，因為只有我一個給爹孃丟臉了。但現在……現在我也能讓他們這麼有面子，也才知道其實當時那般結果，他們雖然遺憾，卻也應當是欣喜的。”

這種又想讓兒子成才，又不想讓孩子離家太遠的心情，天下父母皆有。

南筠不由想到當年父母第一次爆發大戰，就是為了他是要去外省上大學，還是就在本省。兩個以往恩愛得讓人牙酸，時不時讓兒子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中年夫妻，整整連吵帶冷戰折騰了一個星期，這才勉強算是做了決定。

做為兒子，南筠全程沒有參與，他連一句都沒勸。

怎麼勸？

今天還是爸爸支援去省外上更好的大學，明天親爹就持反方態度，反而是親媽覺得兒子的將來重要，總不能在父母身邊呆一輩子。

兩個大的立場還不鮮明，南筠……

南筠自己更沒立場。

今天被爸爸說動，明天又覺得媽媽說得對，整個一顆的牆頭草。

他那時說起來比現在的梁小果還要大，更何況是當年梁小果那樣小，梁父梁母肯定更加捨不得。

這小孩心裡肯定也有諸多不捨。

“你放心。”忍不住的，南筠安慰道：“你去了劍宗，你父母也會過得很好，外面那些人不敢虧待他們。”

“我知道。”

梁小果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其實我在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娘他什麼都不讓我做，我爹更甚，覺得我搬點東西都能累著。其實我都練氣五層了，比他力氣大多了，可他不捨得讓我幹一點重活。”

“我走了，他們反倒不用整天幫我賺靈石，可以吃得更好，也不用這麼忙這麼累。”

“而且我見過那些去宗門的人的父母，他們都被照顧得很好。不論他們跟這三家哪家更親近些，對方也不敢虧待，不然另外兩家肯定會過來挖牆角。”

“我們鎮子小，一百年也出不了多少個能進宗門的，他們還是很看重的。”

“而且他們都說劍宗是很大的宗門，好像要比之前來我們這裡收徒的門派大多了，一定會更加重視的。”

南筠聽著，並沒有接話。

他知道梁小果這時候並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有這樣，這小孩才會覺得自己走得值，走得沒錯。

南筠嘆了一口氣。

梁小果好歹可以選擇，可他呢……

他莫名其妙的穿來這裡，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人跟他商量。他的父母還在二十一世紀，恐怕現在已經得知了他失蹤，或者‘腦死亡’的訊息。

不，也許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他的存在，或許有另外一個人頂替了他的身份。

不管如何，只希望那對夫妻的生活不要受到任何改變，他們兩個就只需要繼續恩愛，酸死別人就好了。

“哭什麼。”紀凌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替梁小果擦了擦眼淚，“又不是不能回來了。”

南筠失笑，梁小果是還可以回來，他就不一定了。

不過他還是會努力修行，爭取成仙，到時候或許有機會得知穿越的秘密與規律，再尋機會回去。

這是他剛剛穿來時，就想好的。

……

修仙界飛行的方式一般分為三種，一種是修為高深到大乘期那種騰雲駕霧，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