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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的存在,鼻子昂的老高,吩咐完就在前引路,等到呂安平發現,他也不好去說什麼。

一行人就向著工作室走去。皇家星術士官邸是老房子,只有一大兩小工作間,再加上幾位大師級星術士的獨立研究室,就將地方佔的七七八八。那些需要使用諸如大型機械的星術士,大抵會在外購買其他的宅子。因此,留在官邸裡的星術士,實質上都是為了配合姜璜的團隊成員,在這方面,他們的存在類似後世的數學團隊——數學越是發展,就越是從孤立的智力活動中跳出,到了21世紀,數學團隊已經是極為普遍的了。

臨進門前,呂安平向趙權負比了一個噓的姿勢,趙權負剛剛點頭,那高階學徒就推門而入。

“記錄,3856。12,4567。13,98675,第二行左起,3475,1223。34,18456……”

“對46…672表作圖……”

“小鐘,啟動你的星陣,把這些算式處理一些……”

混亂的讀數聲首先闖入趙權負腦中,從1、2、3、4等自然數,到10的14次方這樣的天文數字,不斷的從星術士們的口中讀出,七八名星術士學徒在記錄中疲於奔命,那名高階學徒不言聲的從左向右,將用過的白板一一收了起來,編號後又換上新的。

趙權負接受過初等數理教育,故而勇敢的抬起了頭,想扮作津津有味的樣子,卻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白板前的程晉州。

瘦小的身體,略顯蒼白的臉,程晉州的側面,趙權負再熟悉不過,就是立於對面的姜璜星術士,他也見過數次,但看見兩個人彷彿以平等的方式,在同一塊白板上討論問題的時候,趙權負突然覺得程晉州陌生起來。

而在臺上,程晉州則保持著全神貫注的姿態。每個人都有好為人師的一面,面對簡單的極限問題,程晉州偶爾就會忍不住多說上兩句。在學校做研究生的時候,這些也是他唯一能夠在課堂上教授的內容,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此時仰著頭看向他的先生們,年紀大多是他數倍。

其實,程晉州真的就是多說了兩三句罷了,可是在姜璜等人看來,分量卻陡然不同。

由於姜璜星術士的堅持,所有在家的三星星術士,都已經來到了工作室,並伴隨著程晉州的節奏而演算,到了這個地步,小程同學也有些騎虎難下,只怪數學實在是太過精深,而微積分,又超越這個時代太多。

“如果我們設該段為底長的增量,因為兩個三角形相似……”程晉州選擇了最大值和最小值的計算方法,作為自己主要的研究內容,從而避開了直接挑戰微積分的情形出現,這是費馬在1629年在手稿中設計的,秉承著他一貫的自我收藏癖,人們直到1637年才從其手稿中翻出來。現在拿出來講給姜璜等人聽,既不會顯的突兀,也不會影響他對知識的掌控。

即使是17世紀中葉的知識,同樣是超前於時代的,程晉州能夠作出完整的設計,並自我證明,將一群星術士唬的目瞪口呆。或許在他們看來,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內容,被一個少年破解,本身就是很離奇的事情。

事實上,理所應當是離奇的。

在場的,也就是姜璜星術士能跟得上節奏,繼續發問道:“這樣,就涉及到了很多切線的問題啊。”

其他星術士搬著小板凳旁聽。

“微積分就是微積分,和幾何代數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程晉州心虛的說著。或許是星術士們的權力太大,使得數學本身也不得不被打上政治的符號,例如皇家星術士們就喜歡代數超過幾何,而外周半島的星術士們則正好相反。

姜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和藹的笑著擺手道:“你繼續說,我是對這方面瞭解不多。”

不僅是他了解不多,由於缺乏歐氏幾何的嚴密基礎,星術士們的數理寶塔的基礎一點都不牢固。在理論完善的情況下,當年的希臘人選擇了尺規作出的圖形作為認識的基礎,而星術士們在此之外,又選擇了用星陣來證明,如果星陣能夠被刺刻使用,那麼就是有意義的,否則就是沒有意義的——換言之,即是不存在的。

姜璜的態度,在程晉州看來不過是個親和禮貌的貴族星術士,而在趙權負看來,卻幾乎是不可理解,這可是4級星術士,4星術士,皇家星術士,站在房間的角落裡,趙權負忍不住想要吼出來,不得不用手壓住喉嚨,好像一隻被老鼠強姦的貓。

呂安平還沒有發現異常,他正輕輕的挪動步子,挨個換著白板,星術士學徒的規矩不允許駐足張望,加上角度原因,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