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沒說話，她倒不覺得是雲若，以雲若的心性來說，她更喜歡的是直截了當，這種拐了不知道多少彎的麻煩事情，應該不會去做。

當然，她也沒有那麼肯定，畢竟雲若真的是個麻煩的存在，她也不能用以往的認知來判斷對方。

所以楚泱沒說話反駁。

柳詩穎睜大眼睛：“那是不是證明了雲若也參與了進來？她的身份……如果真的參與了進來，恐怕不太好善後了，咱們這樣的行為等於打了她的臉，以她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人……回不來了，她知道的，現在卻表現出來一副後悔至極的模樣，也太虛偽了！”柳詩穎冷笑嘲諷道：“先不說她的家人對她怎麼樣，因為自己的臆想，因為自己的不甘怨恨，牽連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枉死，甚至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數千上萬人的命數，這樣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所以代價自然而然也就來了。

楚泱道：“至少暫時暫時她是不會死的，在償還了自己所欠下的債之前，她會每日受盡苦楚的活著，贖罪受罰，等到了之後因為她枉死的人消了怨氣，那些因為她而被迫命運轉折的人接受了當下，也原諒了她，她的罪孽才算贖盡，那個時候她才有資格去死！”

直白點說，就是現在陳慈連死都是一種奢求。

像陳慈這樣的人，痛苦艱難的活著才是最大的懲罰，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那一瞬間的痛苦能比得上她害得那些人嗎？

所以陳慈會活著。

至於活著的方式……應該不少人都不想要知道的。

“可是……那些存在……”

柳詩穎又想起了關鍵的問題，她盯著楚泱，沒有明確的說出來是什麼，但楚泱卻懂她的意思。

“會不會又給你帶來麻煩？這會不會成為一個把柄弱點呢？”

越是瞭解的多，柳詩穎就越知道楚泱和天道還有神王之間那水火不容的關係，她不免想的有點深，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天道或者神王有關係。

沒關係就算了，如果真的有關係……這會不會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針對楚泱設下的陷阱？

楚泱沒想那麼多，沒有證據表示就是天道和神王插手，倒是更多的證據指向魔界……

再者，天道不會蠢得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那代價就太大了。

而云若……她或許應該問問，雲若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究竟要幹什麼呢？

但說真心話，楚泱真的不太喜歡和雲若接觸，很費腦子，也是真的難纏。

“不用擔心，我心裡面有數！”楚泱說道。

柳詩穎見楚泱這麼說，也不好再問下去，楚泱顯然並不想說太多，或許也是因為現在的她知道的太多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吧。

楚泱總是這樣，不動聲色的為身邊的人著想。

身後再次的傳來陳慈淒厲的慘叫，求饒謾罵聲不絕於耳，可沒有人搭理她。

柳詩穎倒是想要封住她的嘴，但楚泱卻只是平靜的說道：“不用理會，也就是最後的發洩而已，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這裡的‘好日子’顯然不能當真！

柳詩穎最後還是忍耐了，一直到身後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她有些好奇的轉過頭看了眼，陳慈趴在地上渾身狼狽不只是死是活。

如果最初的時候沒有強求那麼多，如果她能滿足於當下，而不是去嫉妒去追求那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至少現在暫時不屬於她的，她又何必走到今天這一步？

陳慈自私自利的行為，不止害了自己，還是她的一家，還害了多少人啊！

人都要為自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負責，沒有任何人例外。

楚泱回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躲在賀明身後的夏安安。

她天生對這種負面的情緒感覺的比較明顯，尤其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這還是個小女孩。

十六七歲的年紀，在楚泱的面前，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個小女孩了。

夏安安的視線在與楚泱對上的瞬間閃爍的躲開了。

哦，又是個紙糊的小狐狸，還以為多大的能耐呢。

楚泱轉移視線看向宋魚。

“你們永遠來的都是這麼及時！”楚泱瞥了眼宋魚還夾在手指間的煙，挑眉說道：“你似乎還將這裡當成了電影院，看電影呢？我是不是還要問一句好不好看？”

宋魚彈了彈菸灰，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