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穎低低的笑了聲，笑聲中充斥著嘲弄：“我和楚泱最初的相遇，因為那個人對楚泱的特殊，我甚至一度將楚泱當做敵人，假想敵，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看不慣，和她唱反調。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太蠢了，如今回想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什麼地方吸引著我，讓我那麼瘋魔？回過頭看看，我的確做了很多蠢事，為我這份無疾而終的感情，腦子進水一般！”

司曜道：“確實很蠢，好在你懸崖勒馬。”

“啊，對，蠢得要死，可即便再蠢，我也深深的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司曜，你並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我們相處過一段時間，你覺得我和別的人有些不一樣而已，一種獵奇，一種……被矇蔽了的感覺而已。”柳詩穎抬起手擋在自己的眼睛前，她說出來這些話之後，反而突然放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你說我欠你一條命，所以你希望用這種方式來收取回報。可是司曜，我不願意啊，我不可能因為你救了我，我就自己作踐自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什麼的，都是故事裡面描繪出來的而已，我欠了你一條命，卻不會因為這樣，就不負責任的用這種方式來報答。”

柳詩穎望著司曜，微微笑著說道：“這樣的方式對你對我，對你我未來的另一半都不負責任。”

司曜聽到柳詩穎說到未來可能存在的另一半，心臟一抽，一種不悅在心頭蔓延開來，想到可能會另一個男人在她的身邊做各種親密的事情，他有一種毀滅了對方的衝動。

他一向平穩的心跳，這個時候竟然有些快。

他或許摸索到了什麼了，他也明白了一些了。

“如果我喜歡你呢？如果我告訴你，我會像裴衍對待楚泱那樣對你呢？”司曜啞聲問道。

柳詩穎身體一顫，她忽然笑了，笑容滿面的望向司曜。

司曜卻笑不出來，那雙注視著他的眼睛讓他心疼，裡面濃郁的化不開的悲色，讓他感到沉重的壓抑。

“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好嗎？”柳詩穎低低的說道：“即便是真的，也請你收回去，別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

“為什麼？”

“你也說了，你活了數萬年，我才多少歲？二十多歲，啊，也快三十歲了，這樣的歲數在你面前連個零頭都沒有。你睡一覺也許就是幾年十幾年甚至百年，而我卻可能從青蔥少女到白髮老翁。我的時間太短了，承擔不起你的喜歡。”

柳詩穎一直都非常清晰的知道他們之間的立場和身份。

一直都很清楚啊！

“所以司曜，別再提這種事情了，到此為止吧！”

……

楚泱去接韶楚翼放學，幼兒園不遠處，看到一個小孩揹著書包蹲在馬路邊上，她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轉而走到之前她經常等著的位置，等著韶楚翼出來。

對於一直很喜歡的盧子軒不在學校了，韶楚翼一開始還很難受，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溫柔的老師。

有些骯髒的事實並不適合小孩子知道，即便是楚泱也無法去告訴韶楚翼，他心中那個溫柔的老師，實際上曾經對他動過歪心思。

或許小孩子的忘性都比較大，新的老師出現了之後，楚泱的耳邊再次的經常的聽到他提起別的老師，盧子軒已經被忘到了角落中。

楚泱有時候也會在想，或許有一天她如果不在了的話，他或許很快也會忘了她吧。

小孩子的天性啊……純真卻又殘酷。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小糰子踢著腳下的石子小聲的問道。

裴衍？

楚泱道：“快了吧，如果他那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就會回來了吧！”

前提是被又被天道算計困住了，到時候她還得又再去一趟將人救出來。

“很喜歡他嗎？”楚泱道：“以前不是不喜歡他嗎？”

小糰子睜大眼睛說道：“嗯，喜歡爸爸，但更喜歡媽媽啦！”

說著就撲到了楚泱的懷中，撒嬌賣乖。

楚泱眼眸一軟，摸了摸他的頭，頭髮軟軟的摸起來有些舒服。

“那媽媽會很喜歡我嗎？比喜歡師兄還要喜歡我？”小糰子埋著頭小聲的問道。

“我並不喜歡他！”楚泱解釋道：“我也沒有絕對特別喜歡的人，或許……你是特別的。”

至少在她現在的心中，暫時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比韶楚翼讓她更在意的存在。

小糰子並不是聽的太懂，他理解為媽媽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