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其實很簡單:
秦林帶了不少大西洋鏡準備作為禮物來籠絡草原貴族——這玩意兒來自佛郎機。在漢地就比較少,草原更是非常稀罕的。
結果正好遇到威靈法王登壇說法,便讓空青、雲華和阿沙各拿幾面大鏡,事先調好角度,安在法壇的佛像、法器和經幡之間。叫高臺下的信徒看不見,卻能把陽光反shè到威靈法王身上。
果然,一招大日如來現身法相,頓時叫全場幾乎沸騰,只是威靈法王熱不可當,皮都快被陽光烤熟了,空青、雲華這兩個不知輕重的笨蛋還要玩,虧得阿沙命他們撤了鏡。否則法王他老人家就要中暑暈倒了!
“唉,要招募信徒、凝聚信仰,也不容易啊,道爺這趟可真辛苦,”威靈法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開始宣講佛法。
高臺之下,三孃的涼棚和黃臺吉的涼棚遙遙相對,秦林和徐文長等人就坐在這座涼棚之中。
“老禿驢這趟算是賣死力了。”徐文長低聲笑道:“這廝由道入釋,便如老過函關化胡為佛,說不定千百年後又是一位廣受十方香火的佛爺,也有人要泥塑金裝他的佛像,鮮huā香燭頂禮膜拜呢。”
秦林也笑:“他要悟通因果、得證菩提,自然要賣點力,剛我看要不是鏡撤得快。威靈法王就得改名叫烤鴨法王了。”
“你們說什麼呀?”三娘笑盈盈的問道,瞧著徐文長的目光淨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沒、沒什麼,徐文長訕笑不已。
哼,你們搞的鬼,還怕我不知道?三娘悄悄掐了徐文長一下。
“嗯嗯。頭一次覺得本官成了多餘的人,”秦林嘿嘿直樂。
三娘掩口直樂:“秦長官就會說笑,等我nv兒再大幾歲呀,就召你做個nv婿!”
三娘號稱草原第一美nv,她的nv兒多半也是美人兒啊!秦林這廝臉皮極厚,打蛇順杆爬:“敢問令愛容sè如何,生辰八字,芳齡幾許?”
“我nv兒當然是天姿國sè,”三娘扳著手指頭算:“年齡嘛,她是藏曆土虎年生的,今年按虛歲也有四歲了。”
我倒!秦林拱拱手,把嘴巴牢牢閉上。
陸遠志和牛大力捂著肚偷樂,秦長官可不是經常吃癟啊!
三娘笑得huā枝招展,不僅遠處另一座涼棚裡面,看似置身事外的把漢那吉成為了秘密盟友,還有個連秦林和徐文長都不知道的白蓮教主躲在人群之中,待會兒要是她出手宰了黃臺吉,那就不需要把漢那吉的幫助啦。
或許是某種心結,即使是三娘這樣的巾幗英雄也不能免俗,聽徐文長說要接受把漢那吉的幫助,她心底隱隱約約總有點不樂意,更希望白蓮教主能一擊奏效……
遠處,扮成商隊的白蓮教眾人簇擁著教主,各堂主香主運起內功,腳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地上,任憑人cháo洶湧也紋絲不動,留出中間的一小片空地給教主和艾右使、三堂主商議大事,
他們對教主的尊敬,和牧民們對威靈法王五體投地頂禮膜拜沒有什麼區別,不要說擁擠時碰到教主的身體,就是對答時呼吸粗重了些,都是對神功盛德光明至大聖教主的褻瀆!
此時艾苦禪正在說話:“三娘倒是守信,沒把咱們的行蹤洩漏出去,鷹爪孫現在都還不知道咱們也來了,哈哈。”
青陽堂主紫寒煙笑道:“三娘其實心底並不願意接受把漢那吉的幫助,nv人不管多厲害,總是個nv人啊。”
語聲彷彿帶著幽幽的嘆息,這個半邊臉美yàn、半邊臉用兇暴可怕的鐵面具遮住的nv人,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蓮教主則不滿的哼了一聲。
紫寒煙這想起教主也是個nv人,而且還是不折不扣的絕sè美nv,剛那話好像也隱隱指著她了——唉,聖教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能夠揮劍斬情絲,心無旁騖、念念不滅啊,
“本教主只和三娘說要替她除去黃臺吉,不過嘛,”白蓮教主語聲冰冷:“待會兒等黃臺吉登壇,受威靈法王mō頂開示的時候,本教主便下手,兩個一起宰了!”
大日如來,措嘉達瓦爾品第?都是笑話!唯有我白蓮朝日神功冠絕當今,殺你二人如屠狗而已!
臺上,威靈法王講一段《菩提道次第廣論》,說一番《直指覺xìng赤見自解》,語聲抑揚頓挫,神情慈悲無限,端的是天huāluàn墜、唾雨紛飛,就算méng古牧民們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也覺神聖無比,殊勝無比。
法王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