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重身體。”
紀雲天聞言點點頭,便又是一陣的沉默。半晌,他終於嘆了口氣,慢慢的站起了身,拒絕了安沐之的攙扶,整理了一下衣襬以後說到,“瑤兒的脾氣,為師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若是喜歡,為師就成全你們,但你要讓著她一些。”
安沐之瞬間抬起了頭,眼中有著濃濃的不解。就算師父之前是知道他和紀雪瑤走的很近的,卻也從來不正面說些什麼,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安沐之幾次想在師父面前挑明兩人的關係,不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就是一直會被紀雪瑤給打斷,久而久之,他也漸漸有些忐忑了。
而且,自從秦玄歌離開墨風然後再回來的這些日子裡,紀雪瑤的那些小小的變化他不是看不見,只是更多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這麼多年了,他安沐之都趨於秦玄歌之下,無論是作畫還是紀雪瑤,他已經快習慣了,只是有著萬般的不甘心而已!
“師父,徒兒……徒兒對瑤兒是一片真心的,徒兒一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許的。”安沐之這話是不假的,那日醉酒的事情,他本就有些小心思的,而紀雪瑤也是半推半就的,這一來二去也就水到渠成了。只是他沒想到,他似乎是得到了她的人和她的心,可是其實卻是把紀雪瑤推的更遠了。
“瑤兒被我寵壞了,心思不定,你還要多擔待的。”紀雲天說完,也沒有再繼續談話的意思,便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走進了裡屋。
安沐之深深一作揖,隨後也輕輕的退出了書房。
外頭的涼亭中,只剩下紀雪瑤一個人了,晚風乍起,她孤單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和落寞。安沐之快步走上了前,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近了才發現紀雪瑤臉上未乾的淚痕。
心有一點疼,也有一點麻木,紀雪瑤在他面前善意的偽裝和淡然的微笑,總是會在秦玄歌的面前瞬間崩落。究竟是自己對她太好,還是自己對她不夠好,安沐之已經無所適從了。
“瑤兒,你能忘了師兄麼?”伴隨著沉沉的呼吸,終日哽在他胸口的刺呼之欲出。他追逐的名追逐的利,無謂是想送她一個最美的風華,若是連紀雪瑤都留不住,那就算他贏了秦玄歌又有什麼意義?
在他懷中的紀雪瑤一顫抖,便是隱隱諾諾的哭出了聲音,她的這種矛盾,說出去不齒,可是不說,自己心裡卻痛苦的很,“安大哥,給瑤兒一些時間吧。”
愛,經不起等待,誰都沒有發現,那些以為註定的人,就是在這種不經意的時間,悄悄的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的……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獨自過夜,秦玄歌反而不習慣了。這住了幾十年的秦府,如今竟然一下子便的陌生又清冷,空曠的屋子,照進稀薄的月光,飄忽不定。
想著在花溪村的那些日子,房間雖然小了些,卻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這個時候的七七,一定剛剛收拾好一切,應該在整理昨晚剩下的那些菱角,翩翩則是在幫著花青山洗澡。小山的叫喚聲和翩翩的呵斥聲充滿了整個房間,熱絡而生動。而花老爹肯定是捧著一壺溫酒,在老舊的躺椅上就著香噴噴的花生米喝的不亦樂乎。
要到離開了,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懷念那山野淳樸的生活。這兩個月的日子,彷彿是一汪細細纏綿的涓流,一點點的滋潤著他漸漸乾枯的心河。若是問他究竟喜歡什麼,秦玄歌自己也答不上來。可是墨風城中的壓抑和那些虛假的言語,總是讓他一步步的想逃。
隔天一早,匆匆用了早膳以後,在六順驚訝的目光中,秦玄歌就躍上了高馬,疾奔而去了。
“公子,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啊……”身後六順急切的呼喚聲被馬蹄揚起的塵土漸漸隱沒了。秦玄歌只是稍微的回了一下頭,便毫無留戀的抽下了手中的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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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踏破晨曦向前賓士,秦玄歌飄逸的長衫在風中發出陣陣嘯叫,襯出了他內心的急切和激動。
到了花溪村,遠遠就看到了許多嫋嫋的炊煙,村民們都起的早,這會兒怕是都已經吃完早膳了。秦玄歌策馬站在山頭,只稍微的看了看,便又蹬了一下馬肚子,駿馬仰蹄長鳴,然後就撒歡了往前跑。
秦玄歌牽著馬走到花家門口的時候,七七剛好端著一大盆要洗的被單出門,兩人就在院子裡撞了個正著。
七七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秦玄歌,皺眉道,“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秦玄歌微微一笑,整了整因為策馬疾奔而有些凌亂的髮絲,順了一口氣以後說道,“沒事兒,就早些回來了。”
七七瞭然一笑,“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