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唇角的笑微冷,眼眸一凜,“父親,您的意思是,蘇斐他不是您的兒子,不是蘇家的骨血嗎?”
事情如何,清寧相信孫正彥的話。
她的婆婆孫琳琅,是個美好而又高貴的女子。
雖孫正彥也是為了孫家,可從他的神情能看出來,他的矛盾,與痛苦。
所以,當年的孫琳琅不可能去會別人。
她相信蘇斐是蘇家的孩子。
至於要是真的被擄走,那也不是她的錯!
蘇華檢——他要是承認了蘇斐不是蘇家的骨血,那孫琳琅就是真的不貞,蘇斐就不是蘇家的人,他為母親討個公道,讓仇人償命是天經地義,雖是蘇家養了他這麼多年。
要是蘇華檢承認了蘇斐是蘇家的孩子,那孫琳琅死得何其無辜?
不過是蘇老夫人自己的猜測罷了,就因為消失了一會,就要了一個美好年華女子的命!
而且,這些年來他們對蘇斐的冷漠,這樣的親人令人髮指!
“他就是來歷不明的小雜種!”蘇華檢還沒有開口,蘇老夫人就忍痛喝了一句。
這要是否認了,那自己就是一頂綠帽子罩頂,這輩子都別想脫!蘇華檢一口老血哽在喉間,看了眼清寧,然後看向蘇老夫人道,“母親,蘇斐他是我孩子,是蘇家的孩子。”
“都是一家人,斐兒,你母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如此的。”蔣氏勸道。
“只怕我母親死不瞑目。”蘇斐冷淡地說道。
“你到底是要如何?是要整個蘇家?還是齊國公這個爵位嗎?”蘇華檢目光銳利了起來。
“不為別的,就是要蘇家與孫家給母親一個交代。”蘇斐淡聲說道。
“交代?什麼交代?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這蘇家早晚是要交到你的手裡的,你就是要把我蘇家多年的基業給毀了嗎?”
“交到我手裡?父親,恐怕從來都沒有如此想過吧,你想的是交給到蘇謙的手裡吧!”蘇斐譏諷道。
哪裡有如此把話說的如此明白的?蘇華檢氣得差點吐血,“混賬!我就知道,你不就是要我讓步!好,這蘇家就交給你手裡,回頭我就上摺子請表上奏,把國公府交到你的手裡。”
“不”蘇老夫人聞言,瞪圓了眼睛,後面的行字沒有說出來,頓時血氣全都往腦袋上湧了上去,眼前一片血紅,一下就暈了過去。
蘇老夫人暈了過去,兩行鮮血從眼角流了出來,瞧著非常的恐怖。
“母親。”
“外祖母。”
“祖母。”
“老夫人。”
蘇華檢與蘇瑤,何家姐妹,孫正彥都嚇了一大跳,忙圍住了蘇老夫人,又是叫又是喊。
蔣氏也駭了一跳,但扶著孫老夫人所以就沒有過去。
孫老夫人臉色蒼白,揉著額頭,任蔣氏扶著自己,嘴裡喃喃說道,“造孽啊造孽。”
屋子裡頓時一片混亂,好在太醫還沒有走,急忙叫了太醫過來請脈。
太醫把了脈,搖頭嘆氣,“國公爺,老夫人這是血痰上湧,要是能醒過來,就好,要是醒不過來,那就是會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便是能醒過來,也可能會手腳不便,會頭腦不清醒,可能會性情大變等,國公爺,你得有個準備。”
太醫把剛開好方子改了改,方才告辭。
“好了,你們滿意了?你這個混賬,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指點他人,今日竟被兩個乳臭未乾的氣得如此慘敗?蘇華檢是半點都不想忍了,暴跳如雷地指著蘇斐與清寧說道,“不過,你要是想要蘇家?你就別做夢了!我不會把蘇家交到你手裡的。”
“蘇家交給我還嫌髒!”蘇斐不屑地說道,“我會親手毀了!”
“你這個不孝子!小小年紀竟敢大放厥詞!不就是仗著皇上的寵愛,”蘇華檢氣得渾身直顫抖,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話沒有說完,哽在喉嚨的老血嘩的噴了出來。
“父親。”蘇瑤尖叫了一聲,撲了過去。
蘇斐看了眼蘇華檢,扭頭看向清寧,目光柔和了下去,“我們走。”
清寧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了屋子。
屋裡的雞飛狗跳,漸漸遠去。
回到了景萃園,清寧伸手接了蘇瑾,把下人都遣了下去,坐在蘇斐的身旁,柔聲說道,“績玉。”
“嗯。”蘇斐側首。
蘇瑾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朝他伸出了小手咧著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