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支開自己與沈清雨!清寧抬眸看向沈清雨,她與沈清雨有什麼悄悄話說?
“去吧,這會太陽正好,你帶清雨在院子裡走走。”李芸娘朝清寧說道。
清寧點頭,領了沈清雨走了出去。
等清寧與沈清雨兩人走了出去,裴氏看向李芸娘,說道,“大嫂,母親與侯爺的情況剛清雨已經說了,我就不多說了,這陣子府裡的氣氛也是低沉得很,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更何況是為了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妾,那朱姨娘如今也去了,大嫂你就不要再慪氣了!為了這麼一個小妾不值得,還有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到時候天寒地凍的,又要過年了,這次我來,其實特地來接大嫂與寧兒回府的。”
“上不得檯面的小妾?”李芸娘淡淡一笑,笑聲裡帶了幾分嘲諷,“弟妹,當日的情況,你是看得清楚的,就是為了那麼一個小妾,沈峰差點要了寧兒的命!”
“這結解開了就好了,這人在氣頭上,難免就會做些衝動的事情,大嫂,你向來最是心善,當日的事也水落石出了,那狠毒的朱姨娘也得了報應,哎,說來她真是報應,把自己的孩子都殺害了,你與寧兒離開的那日,她就去了,聽說,那血流了一地,都流乾了,嘖嘖,真是惡有惡報,自作自受。”說道朱眉,裴氏不免唏噓了一番然後才回到正題上來,繼續勸著李芸娘,“大嫂,你就消消氣,不要生侯爺的氣了,侯爺心裡也是悔著的,寧兒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俗話說得好,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
裴氏款款而談,只恨不得能舌燦蓮花。
李芸娘氣定悠閒地喝著茶,等會裴氏說完了,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看向裴氏說道,“弟妹,你我十幾年的妯娌,今日我也就與你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知你今日是來當說客的,可要讓你失望了,白跑一趟了,你明日回去與老夫人侯爺說,不用再過來勸我了,我已經下了決心了,是不會改變的。”
“大嫂,你這是說的氣話呢。”裴氏笑道。
李芸娘定定地看了一會裴氏,看得裴氏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才開口說道,“不是氣話,我從來都沒有如今這麼冷靜和認真過。”說著微微一笑,“弟妹是不是怕我與侯爺和離了,這些年的希望就落空了吧?”
乍然被人說中了心思,裴氏臉色燥紅,“大嫂說笑了。”
李芸娘但笑。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無需戳破。
裴氏便又道,“大嫂你都不知道如今京城裡是怎麼傳的!如今寧兒過年就十四歲了,她剛與宋世子退了親,大嫂,就算是為寧兒想想,你也該回府。”
自與女兒坦誠談過之後,李芸娘心裡很明白女兒的想法的,於是對於裴氏的話,也就淡淡地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寧兒如今也長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是非黑白,她自己分得清楚的,而且,將來若是新夫人進門,這在侯府站穩腳,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而弟妹你卻在侯府待了十幾年了”
還怕鬥不過一個剛進門的小姑娘?
裴氏聞言,端起了茶杯喝茶。
來的時候,她是有把握的,更是有幾分把握明日接了李芸娘與清寧母女一起回府的。
可是——
妯娌十幾年,裴氏第一次見得如此的李芸娘——固執,疏遠而客氣。
據對她以往的瞭解,來的時候想好了的話與對策,都使不上力。
快十一月的天氣,裴氏不由得有些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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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暖地灑落在院子裡。
清寧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著同樣頓住了腳步的沈清雨。
明藍色小襖,同色的襖裙,衣襟和裙裾繡了一簇簇盛開的薔薇,髮間帶了幾朵黃色的珠花,輕紗覆面,只露出了一雙盈盈的眼睛。
身姿纖柔,我見猶憐。
加上臉上覆了面紗的緣故,比以前更是多了幾分神秘的美。
清寧看沈清雨的時候,沈清雨同樣是看著她。
青絲如雲,肌膚勝雪,黑白分明的剪水秋瞳。
海棠紅的錦衣。
沈清雨目光慢慢地移向清寧額角淡淡的傷疤,心裡暗恨,那次怎麼就不撞死她!
清寧緩緩地勾了一抹笑,說道,“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找個丫頭帶你去廂房。”
沈清雨雙眸立即水霧縈繞,低低柔柔地說道,“大姐姐,我們很久不見了,我們說說話吧!”
說說話?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