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裡是什麼秘密組織,聽起來神神秘秘的,可是清衡子他們夜裡為什麼是從裡頭來的?莫不是一路的?她在心裡盤算著一會見到那個什麼掌櫃,是不是得說自己是來找天樞派的人物,才能混過關。
“大叔,我自己走成麼?”泠然被他提著一跳一跳的,十分難受,有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摔到水裡去了,卻都是有驚無險。
那漢子一扣她的脈門,愣了一愣,說道:“竟然沒有武功”,便也放下了她。
隨著那漢子走在搖搖晃晃的破木板上,又見到三四個那樣的洞穴,其實也不能叫洞穴,不過是一條通道邊上挖的側室。裡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卻還沒見到女子,他們看見泠然都十分奇怪,一個個高聲道:“孔夷哪帶來的小妞,這麼水靈?”
“老牛吃嫩草啊哈哈……”
“可別折騰到任務都出不了”
泠然當然聽得懂這些可惡的笑話,咬著牙一個個瞪過去,心裡卻在想著,這地方既然與王府的地底有通道,照理說楚玉應該知道,他作為統治者,怎麼能夠容許地下組織存在呢?
又惹來一片“辣妞”“有勁,我喜歡”之類的取笑聲。
地底下呆了這麼多人,有腐爛發黴酸臭等各種怪味,尤其是木板下面流動的水,也不像一般的地下水,簡直是汙濁不堪,不過這裡的空氣好像很通暢,那麼多照明的燈火也沒有把氧氣燒沒了,也不知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泠然四處看這些洞穴,幾乎都一般大小,不少地方還有水滲進來。猛然間悟到這竟然是城市的下水道,不由大是奇怪,她前世對古代城市也沒有什麼研究,都以為中國的古城是沒有什麼地下排汙系統的,不想卻親身體驗到了。
泠然跟著那漢子走進一間窄小的土室內,只見一個身著暗金色綢緞衣服的中年管事模樣打扮的男子,伏在一張簡陋的條案上正將算盤珠子撥得“滴裡啪啦”響。腳邊放著一排木箱。
察覺有人進來,他頭也不抬提起筆在本子上記了一筆,問道:“何事?”
“易管事,你看,這丫頭不知道從哪裡闖進來的,我已命手下兄弟前去檢視了。”那漢子答應著,將她猛地往前一推,差點倒在易管事的桌子上。
泠然忙擠出笑容。
那個易管事一抬頭,她卻怔住了,居然是個熟人。
她對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些事情印象特別深刻,這個易管事雖只見過一面,但那天在演樂衚衕前的大街上拍賣千金姬的時候,他就是“主持人”,活色生香的表現叫人想忘記都有點難。
易掌櫃貌似已經不認得她了,黝黑的面上滿是驚奇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問道:“你從哪進來的?這裡兩頭的入口我都叫人把守著,也沒有其他通道,就算有人闖進來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動靜……剛才傳來一聲巨響,莫不是這個丫頭用什麼東西撞牆進來的?”
泠然卻不理他的問話,看到熟人好不高興,心想總不至於把自己怎麼樣了,忙套近乎,“易掌櫃你不認識我了?”
“我該認識你麼?”易掌櫃吹了吹鬍子,一臉的錯愕。
“你不記得幾個月前在演樂衚衕的那一場競賣會啦?我就是您老手上賣出去的千金姬裡頭的一個。”
聞言易老闆臉色更加不好,只問道:“你究竟是從哪裡進來的?”
看來他們必然是將這個地方當做什麼秘密基地,說不定交易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泠然心裡暗暗叫苦,要說是從王府裡出來,怕就回不去了,自己就算再能走,偌大的京城肯定也還沒走出去,看這裡下水道這麼寬闊,必然還是比較中心的位置。
於是扯謊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街上走著走著,就掉進了一條又黑又長的甬道,也不知通向哪裡,最後你們這裡不知誰力氣那麼大,竟然把牆都打爛了,我就被捉了過來,倒不是我自己進來的。”
“是麼?”易掌櫃雖然在問著,可面上表情明顯就是不相信的樣子。
帶她過來的那個漢子道:“是胡老四打爛牆抓她過來倒是真的,不過我們一早就聽到那邊的動靜,似乎有人在挖牆,抓過來一看就是這丫頭。”
“挖牆?”易掌櫃站了起來,道:“小丫頭,你乘早把你的來意說清楚,不然可是死路一條。”
“掌櫃的,我真的是無意進來的啊”泠然越想越冤,都怪那天樞派的幾個人,什麼地方不好走,偏偏要從地道過,也合該她那麼倒黴問題是這些人會不會跟天樞派有關係?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