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槍斃!”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葛利高裡卻很不習慣於這種事兒,——他只拿點吃的東西和餵馬的草料,很怕去動別人的東西,而且憎惡人們的搶劫行為,特別見不得自己連的哥薩克進行搶劫、他對自己的一連人嚴加約束。他連裡的哥薩克很少搶劫,就是搶了,也瞞著他。他沒有命令過槍殺和剝俘虜的衣服。他這種異常寬容的態度引起了哥薩克和團裡上司的不滿、把他召到師部去,要他給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一位上司對他大發脾氣,粗暴地大喊大叫:“少尉,你是存心想把我這個連搞垮嗎?你標榜什麼自由主義作風呀?是在為自己留條後路,以防萬一嗎?是不忘舊情,玩弄兩面手法嗎?……這樣搞,人們怎麼會不罵你呢?好啦,用不著廢話!你懂不懂軍紀?你說什麼——撤換你?我們立刻就撤你的職!我命令你今天就把連隊交出去!
記住,老弟……別瞎嘟噥!
月底,維申斯克團與齊頭並進的第三十三葉蘭斯克團的一個連,共同佔領了響谷村。
山下的谷底裡,是一片柳樹、白蠟樹和白楊,山坡*點綴著三十來座白牆的房舍,四周圍著低矮的粗石砌的圍牆、村頭高處的小山頭上,矗立著一架古老的風車,它都可以用上四面八方的風。在從山陰裡湧起的白雲堆裡,風車僵死的翅膀像個斜叉的十字架,黑亮閃光,陰晦的雨天。溝谷裡黃色的風雪在咆哮:落木蕭蕭。枝葉繁茂的紅柳樹於往外滲著殷紅的血汁。場院上堆著閃光的麥秸垛。溫柔的初冬籠罩著散發著淡淡的土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