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1部分

�墓�Α狽諾腳丫�牌�拇遄�姆慷ハ旅妗5認諾梅⒎璧墓�:湍概2醫兇牛�宓谷忌兆諾吶E錮榘剩�艿膠��鐧氖焙潁�資部ň陀貌角鉤��巧浠鰲�

他對哥薩克富裕的生活,對哥薩克的背信棄義的行為,對幾百年來在牢固的家宅裡養成的頑固、保守落後的生活方式進行著毫不妥協的、殘酷的鬥爭。施托克曼和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的犧牲使他充滿了對敵人的仇恨,而命令上的字句不過是明確無誤地表達了米什卡內心隱忍已久的感情而已……就在這一天,他和三個同伴把卡爾金斯克鎮的房子燒燬了一百五十座。在一座商店的倉庫裡找到了一桶煤油,汙黑的手巴掌裡攥著一盒洋火,沿著廣場燒起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後面就跟著冒出陣陣苦煙和火焰,那些商人、神甫和富裕哥薩克的木板鑲嵌的、雕樑畫棟的漂亮宅第化為灰燼,就是這些傢伙“用欺騙的伎倆把落後的哥薩克群眾推上叛亂的道路”。

騎兵偵察隊總是首先衝進敵人放棄的村莊;等到步兵開到的時候,科舍沃伊已經迎風放火燒起那些最富麗的家宅。他心想,無論如何要回韃靼村,要為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和葉蘭斯克的共產黨員們慘遭殺害,對同村人進行報復,燒掉半個村子。他心裡已經擬好了該燒哪些人家的名單,萬一他所在的部隊從奇爾河進軍時的路線不經過維申斯克,從它左面不遠的地方經過時,米什卡決定夜裡擅自離隊,也要回自己村子去一趟。

還有另外的原因逼使他回韃靼村去……近兩年來,他在偶爾跟杜妮亞什卡。麥列霍娃相見時,一種尚未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感情把他們倆連結在一起。是杜妮亞什卡黝黑的手指頭用鮮豔的絲線給米什卡繡了煙荷包;是她在隆冬時節,瞞著家裡人,給他送來煙色羊毛手套,是杜妮亞什卡的一條用過的繡花手絹,科舍沃伊把它珍藏在士兵襯衣的前胸口袋裡。他覺得這塊三個月仍然在摺疊的地方儲存著像乾草氣味的、飄忽的姑娘身體氣味的小手絹,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寶貴啦。每當他獨自一人,掏出手絹來的時候,——總會引出不召自來的、激動人心的回憶:井邊的一棵掛滿冰霜的楊樹,從昏暗的天空襲來的風雪,杜妮亞什卡顫抖的硬嘴唇和在她那彎彎的睫毛上融化著的雪花晶瑩的光芒……

他仔仔細細地做著回家的準備工作。從卡爾金斯克商人家的牆上扯下一條掛毯作馬衣,這件馬衣非常漂亮,絢麗多彩的花紋,從老遠就令人賞心悅目。從哥薩克的箱子裡翻出來一條差不多是新的、鑲著褲絛的馬褲,找到半打女人頭巾,可以作三副包腳布。把一副女人線手套放在馬料袋裡,因為在目前艱難的戰爭日子裡是不能戴這樣的手套的,要等到走上韃靼村口的山崗時才能戴到手上去。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服役的哥薩克回村子一定要穿戴得整齊漂亮。米什卡也還未能擺脫哥薩克的傳統,甚至在紅軍中服役的時候,他也要神聖地保持古老的習慣。

米什卡騎的是一匹深棕色、白鼻樑的駿馬。他在衝鋒中把這匹馬的原主人——一個霍皮奧爾河口鎮的哥薩克砍死了。馬是戰利品,是很值得誇耀的:馬的身量好,跑得快,步伐漂亮,是匹英氣勃勃的戰馬。可是科舍沃伊的馬鞍子卻很不像樣於。

鞍褥已經磨壞,上面是大補釘套小補釘,後肚帶是生皮子做的,馬鐙長滿了陳鏽,擦也擦不乾淨。籠頭也很寒酸,沒有一點裝飾。應該想點兒辦法,能把馬寵頭裝飾一下也好。米什卡為此大動腦筋,最後,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使他心花怒放。在一座商人的房子附近,就在廣場上,放著一張雪亮的鍍鎳的床,是商人家的用人從燒燬的房子裡搬出來的。床角上有幾個白球,太陽一照,閃光耀眼。只要把這些白球卸下來或者砸下來,掛到馬寵頭上,那麼籠頭立刻就會完全變成另外的樣子啦。米什卡就這樣做了:他把床角上的空膛白球擰下來,用絲帶把它們掛在馬寵頭上,兩個掛在嚼子環主,兩個掛在鼻樑帶兩旁,——於是白球就像中午的太陽一樣,在他的馬頭上光芒四射。太陽光一照,簡直亮得叫人睜不開眼睛!亮得每當迎著太陽走的時候馬只得眯縫起眼睛,不住地打前絆,腳步走不穩。但是不管馬眼被球的閃光刺得多麼難受,不管馬眼睛被強光刺得怎樣流淚,——米什卡一個球也不肯從籠頭上摘下來。馬上就要從焚燒殆半、散發著焦磚和灰燼臭氣的卡爾金斯克鎮出發了。

這個團要向頓河開,朝維申斯克方向開。所以米什卡沒有費事兒就向偵察隊長請了一天假,回家探視親人。

隊長很慷慨,不僅給了一天的短假,而且還加倍照顧:“結過婚了嗎?”他問術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