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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要拿什麼來賠我?”百里烽燁的手掌從杜十孃的頭頂移到她的面前,他烏黑的眼眸閃著少年才有的頑皮光芒。

杜十娘與他的目光相觸,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變成一個被不懂事的小男孩欺負的無辜少女……然而她早就經歷過狂風暴雨,滿是防備與傷痕的心已不雨年輕,但就在這一瞬間,她似乎還能感受到遺失多年的童真。

杜十娘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她移不開凝視著百里烽燁的雙眼,他是那麼的亮眼,比豔陽還刺目,雖然總會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說出口的話語也常讓人聽得頭痛欲裂,可他不帶半點慮假的坦蕩,卻給她一種不會被騙、被傷害的安心感受。這個麻煩又古怪的男人,和這世上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令她痛苦的人,不一樣!

他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杜十娘低下頭,閉上雙眼,不知怎的,她的心情突然變得豁然開朗。

她轉頭看看周遭,手指著草叢邊的野花,對著百里烽燁說道:“我見了那些花兒就彷彿看到您,一時看得入迷,都忘了要找東西來賠償您。”

“我……我是男人,男人怎麼能拿花來比喻?真是不倫不類!”百里烽燁的語調平淡,話語是說得有點排斥,神色卻來流露出半點不滿。

杜十娘忽然覺得,自己愈來愈能捉摸住百里烽燁的心思了。

這個男人驕傲、自滿得不容他人拒絕,但他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暗箭傷人,更不會羞辱折磨人……這種品行還算端正的男人,即使氣焰囂張了一些,也沒什麼好怕的;杜十娘愈想愈安心,走去草叢邊摘了一朵野花送給百里烽燁。“

能不能用這個來賠償您呢?“沒有負擔的心情讓杜十娘不再憂鬱的表情多了一點光彩,整個人也變得精神奕奕。

百里烽燁本想說些什麼,但見她眼底閃著活躍的光亮是那麼的迷人,他抿抿唇,一言不發的將不起眼的野花收入袖袋裡,像是在收藏什麼珍貴的寶貝似的。

接著他帶杜十娘上馬,載著她迎著溫暖的微風在森林裡馳騁。

兩人一起觀賞花草,聆聽鳥雀吟唱,秋日下,鋪著金色光芒的柔美景緻一幕幕映人兩人的心窩裡。

杜十娘放鬆自己,坐在百里烽燁的懷裡,不再計較依偎著他的姿勢太失禮。

她被秋風吹得馥馥欲醉,滿腦子都是奇妙的感覺——此時此刻的她似乎在經歷著書巾所描寫的幽會情景,不是花前月下偷偷摸摸的親暱,而是在燦爛的豔陽下,光明正大的與一個能包容自己的男人相處,那種她從朱感受過的情趣,陌生又甜美得讓她心悸。

可是一想到她和百里烽燁的關係,她的心又糾結成一團,這個男人根本不當她是一個廚子,到底他想怎麼“處置”她呢?

這本該是她最初被買進將軍府時就該煩惱的問題,事到如今,她才開始感到煩惱起來……

杜十娘幽幽一嘆,真的不該怪她太駑鈍,怪只怪百里烽燁,誰教他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對她愈來愈……親密,害他們主子不成主子、僕人不像僕人!

他啊!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她實在……無法不在意他!

“我們回營地。”吹夠了溫暖的秋風,百里烽燁載著杜十娘離開森林。

“您沒打到獵物,會不會讓人嘲笑?”杜十娘謹慎的問著一無所獲的“獵人”。

百里烽燁被問住了——他明明是出門打獵的,結果卻帶著杜十娘在林中閒逛,要是被熟人看見了,豈不是會遭到恥笑?

“算了,直接回將軍府。”百里烽燁馭馬轉了個方向,避開營地,遠離一切熟悉的人。

一向好武好鬥的他,兩手空空,懷裡只抱了個殘缺的美人,雖沒打到獵物對他來說是件丟臉的事,但抱著杜十娘,他竟感到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啊?就這麼走了嗎?”杜十娘想起被丟在營地的下人們,明明跟她是同等的身份,得到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不說一聲,這樣好嗎?”

百里烽燁快馬加鞭。“這都要怪你!礙手礙腳的,害我一無所獲。”

誰教您要帶著我……杜十娘在心裡偷偷的反駁——她的腰身被百里烽燁抱得緊緊的,他言行不一的態度就像是個愛鬧彆扭的孩子般,嘴巴嫌她,手臂卻始終沒放鬆過。

杜十娘安心的放開戒備,鬆懈的身軀自然而然的偎在百里烽燁懷裡,天邊日漸西斜,風微涼,越過森林,駿馬走過山坡小路,遠遠可見農家的田地與淡淡的炊煙。

杜十娘與百里烽燁沒有交談,靜靜的騎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