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裝行李的。
她站在臺階上,看到柳葉葉的丫鬟一臉喜色,正有模有樣的指揮著沈家的下人搬運她家姑娘的東西。
“那個箱子放在最下面!那個箱子放這邊兒!”
“輕點兒!輕點兒,知道里面都是什麼嗎?弄壞了你家少爺一定責罰你們!”
“哎,讓一下啊,你擋在路中間幹嘛?”
南昭正在想,沈如故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當初,在那山間的廟中,他曾與善德和尚說的那些話,還作不作數?
“哎——說你呢,那個杵柺杖的?”丫鬟的聲音有點兒刺耳,南昭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自己將別人的路擋了去,她正要讓開,那丫鬟已領著人走過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撞了南昭一下,她只有一隻腳能使上力,根本來不及反應,人就摔了下去。
疼!
可她除了皺著眉頭,連一絲疼的叫聲都沒發出。
柳葉葉與沈如故走出來,看到自己丫鬟將人給撞倒了,聲帶責備的說:“青果!仔細著點兒!”
說完,柳葉葉趕緊走過來,伸手將南昭從地上扶起來,“剛才多謝這位公子出口為如故解圍,還未問公子叫什麼?”
南昭沒看她,拿過自己的柺杖,低頭不答。
要她告訴對方,自己就是沈如故口中提到的那個令他後悔的髮妻嗎?
她已在泰安王面前,親自將自尊踩在地上了,此刻再來一次,還是在柳葉葉面前,她有點做不到。
所以她杵著柺杖就這麼走了!
柳葉葉一時有點尷尬,以為南昭是因為自己丫鬟衝撞了她才這般,回頭又小聲訓青果:“我們這就要去沈家了,什麼都不熟悉,收斂些,莫要得罪別人!”
這麼多年了,她家姑娘苦盡甘來,終於可以離開那骯髒之地,去過自由的神火,青果為她家姑娘開心,也為自己開心,說:“怕什麼,沈公子人那樣好,對姑娘可是極好的!”
柳葉葉甜甜一笑,蜜都化了!
南昭有自己的馬車回沈府,沈如故並不與他同乘,來時還是兩個人,那時她滿心喜悅,對沈如故懷著一些從未有過的奢望,想不到這樣快的時間,那男人就用實際行動叫醒了她!
沈府到了,念婆早在大門處等著了,見幾輛馬車先後停下,她神情淡定。
南昭以為,念婆至少應該有些驚訝的,見此,突然意識到,對方也許早就知道了!
她未等後面的沈如故與柳葉葉下車,便先行邁步進去,回到梅院。
“少夫人,怎生了?”阿碧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下午送她走時,她可開心了,現在瞧她面色凝重的回來,一時有點兒不知所措。
“幫我準備熱水!”南昭不太想提起外面發生的事,現在只想洗去這一生的胭脂味兒。
阿碧不敢多問,忙去準備。
南昭坐在浴桶中,本不想去在意今晚發生的事,可一想到柳葉葉現在就已住進了沈家,而沈如故現在可能就在那邊,她就心煩意亂,乾脆將頭沉進水裡去。
在水底下,她吐著氣,數著數,想等到一百下再上去,可卻看到水影上,有個人,她驚得一下子衝出水面,大吸一口氣。
不是幻覺,確實有個人站在外面,只不過是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麼進來的?”南昭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立刻又沉到水面下去,雙手還下意識擋在胸前。
剛才那破水而出那一刻,該看到的也都看到了,沈如故並沒多大反應,他平靜的站在那,出聲問道:“你與那個泰安王見過?”
南昭回答:“你都能直接說出別人的身份了,何必多此一問?”
當初在青雲觀內,沈如故未現身,便能謀劃那樣多,又怎會不知道泰安王當時就在那?
沈如故面色漸沉,他本來這般問,要聽的就不是這個答案。
“所以,你在萬花樓中站出來說話,是在保護那泰安王?”
沈如故那般精明的鬼,發現這一點,南昭是不意外的,她也沒打算否認,坦然道:“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他出事,這不是情理之中嗎?”
“很好!”沈如故移動腳步,在她的浴桶旁邊,那冰冷的面孔,有點令她害怕。
不得不承認,自從見到那晚他如何對付山精的,南昭心裡就留下了陰影,生怕自己有天,會變成第二個山精。
沈如故自己不都說嗎,在世人眼中,他們這種人和山精沒有區別。
那隻山精能幫他靈力大增,而她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