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你卜吧,還有什麼是我沒經歷過的呢?”
呂東來看著她的臉,許是喝了兩碗酒,臉上染了一片紅暈,笑起來的樣子,竟有些好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低頭起卦,看了卦象之後,他皺起了眉頭。
南昭問:“是大凶?”
他搖頭。
“那是?”
“兇吉參半,看來菩提法會上還有轉機!”呂東來收了卦器,不敢鬆懈的說:“不管結果如何,這過程都並不順利!”
“好了!謝過!”她起身對著呂東來也鞠了一躬,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她第一次對他這般禮遇,看得小道士十分不自在。
“能別行這禮嗎?”他起身,竟主動端起石桌上沒喝完的那碗酒,倒進嘴裡,這回並沒有露出被烈酒辣喉的模樣來,反倒是用袖子擦嘴的動作像上道了!
“怎麼?”
“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呂東來沉著臉說:“你好自為之吧!貧道走了!”
說完,就轉身朝庭院那邊快步離去。
南昭在原地站著見他不見了蹤影,才笑了一下。
清晨,菩提寺。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菩提法會,一大早,從城中往菩提寺方向去的車馬就絡繹不絕。
國公府去的馬車一共有三輛,呂東來與司馬封,周仰與周鳶,南昭和沈如故各一輛。
出來前,她特意讓沈如故穿上熟悉的白袍,束髮帶冠,英姿不凡,而她呢,為了與沈如故襯托,她也穿了一件白色的交襟長裙,頭髮她自來就不喜歡折騰,但今日不同,她特意讓丫鬟為她梳了一個朝雲近香髻,戴上她的玉釵,沒有明豔之色,素雅中帶著幾分利落。
馬車內,沈如故望著外面步行出城的百姓,頗有幾分興奮的說:“小昭,聽聞今日不止雲城所有百姓會去參拜,連周邊的縣城也有不少,那豈不是整個菩提寺都要被人擠滿嗎?”
南昭去過菩提寺,那位置坐落在在山間,周圍除了山就是地,寺內也很大,但依照今日這情況,若不限制出行,菩提寺也無法將所有拜法之人容納。
“去菩提寺的不止有炎國的皇上太子,還有列國的使團,為避免人多出事端,想必寺外便會管控,並非所有人皆能進廟中去。”
果然,他們快到菩提寺,在寺外的法門處,就有許多雲州軍守在那兒,過往車馬車得出示籍牌,確認身份後才可進入,而普通老百姓只能在菩提寺外參拜。
南昭他們的馬車是國公府的,通行很快,還未正式到寺廟大門處,除了皇帝的車輦,其他人必須停車往前面步行。
從馬車上下來,差不多同一時間,對面也有幾輛馬車停下,皆是雙馬的大馬車,想必乘坐的主人身份不凡。
南昭並沒有仔細看,倒是沈如故覺得什麼都有趣,他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看到馬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紅色華衣的女子,便好奇張望。
她已走出去幾步,才發覺他沒走,也停下來,回頭看去,發現沈如故看的那位女子模樣生得極其標緻,在一眾隨從的跟隨下,貴氣逼人。
“哇,美人兒!”沈如故感嘆道。
南昭說不上來生氣,因為她也覺得那女子長得確實很美,如故還魂後,偏好美色,實屬正常。
卻是呂東來從後面馬車上下來,一臉欣賞不來的神情說:“庸脂俗粉而已!”
為了表現自己足夠清心寡慾,他一眼都不看。
沈如故不以為然,還拿他打趣道:“你們這些道士,吃不好,喝不好,玩不好,連賞個美人兒都不會,這樣過一生,有何意思?就算修成仙了,長生不死,卻沒有人生短短几十年快意!”
呂東來瞄了他一眼,“若是讓之前的沈如故聽到你說這番話,大約會被氣死!”
“小道士,你——”沈如故就這般輕易被他惹生氣了!
南昭在旁邊聽著他倆鬥嘴,卻忍不住會想,若是以前的沈如故,是絕不會因為別人一句話生氣的,即便別人指著他的臉罵,他也不過的冷笑一下。
她再看看身邊的沈如故,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心間反覆著。
“泰安王殿下——”他們在這邊說話,那邊的華服女子已在一行人的簇擁下,朝他們這邊走來了!
周仰認識對方,得體喚道:“明月公主!”
周鳶也認識這位華服女子,卻不如她九哥這般恭敬,躲在後面翻了個白眼,然後跑到南昭旁邊來小聲問:“就這個明月公主,樂國的長公主,說是樂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