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這裡來的骨吱有高階的,那麼整個村的村民很可能都已經變成骨吱了!”
呂東來將火把遞給南昭,從衣服裡抽出一張用布畫的簡易地圖,指著上面對她說:“我們在這兒,離雲州城有三十里,而離雲州軍營只有十里路程,我們此刻出發,天亮前應該能趕到雲州軍營!”
她疑慮道:“我當初被海納與明月公主合謀算計失靈花後,如今正道營都屬海納管,再則,九哥已向世人宣稱我已死,我再出現,也沒人肯認我的!”
對方搖搖頭說:“不,你仔細想想,你為統帥這期間,也受人信服的,所以就算如今掌管正道帥令的是海納,也一定有人信你!”
被他這麼一提醒,南昭也有了些信心,提道:“我師叔青陽子……許是營中對我極其信服的,還有白眉與玄慈大師幾位,當初我們一起降殺過蛇尾怪,出生入死,我深知他們皆是心向正道,共系蒼生之人!”
沒有一己私慾的術士,無論身處何地,都將是他們的謀友。
寅時的天色,微光在山群邊沿浮起。
一路都是鄉間小道,並不好走,差不多還有兩里路程,南昭只覺傷口痛,額頭上也冒出冷汗來。
“還行嗎?”呂東來看她面色蒼白,心頭也隱隱擔心著。
南昭搖搖頭,堅持著回答:“我還好,只是一下子失去了太多,還不習慣沒有靈花加持的這副殘缺身體……”
她的眸光有些黯淡,她也相信勤能補拙,但是卻深知,如今的自己,不管她再多麼堅強和努力,都無法讓自己再強大更多。
沒有靈花,她與普通的小道姑一樣毫無靈性,就算苦修個幾十年,也未必能達到什麼境界,連昔日那些敗在她手下的術士十分之一都不及。
繼續走吧,除了往前,別無他法。
在軍營外的一個極其隱蔽之處,南昭停下來與他商量道:“正道營中必然有心術不正之人,應與聞昭脫不了干係,若我們冒然出現,怕是不好行事,我知道尋查司每半時辰會派人到生死門附近巡查,如果運氣好,許能碰到師叔親自出來。”
呂東來一聽,摸出身上的簡易卦器卜了一卦,後說:“咱們今兒運氣不錯!”
果然,天剛亮,就看到兩個身穿道袍的術士從軍營方向,沿著土路巡視而來,其中走在前面手拿八卦的老頭正是南昭的師叔青陽子。
“過去吧!”呂東來提議。
他們都戴上斗笠,站在兩人必經之路上。
青陽子作為尋查司的掌司者,每天第一次尋查都是他親自去,今日與往常不太一樣的是,昨夜營中有善觀天象的術士說天象有異,恐這兩日變會有禍事將至,所以他們各司更加驚醒。
這天才剛亮,突然見兩個人戴著斗笠站在前面的路中央,不像是附近的村民,因為這附近的村民不是死了,就逃走了,所以兩人神情一變。
與青陽子一起的道長是八大觀的另一觀主長武道長,他一見二人,神情鉅變的說道:“這大早上的,怎麼遇見兩個擋路鬼?”
青陽子皺著花眉,老眼瞅著那邊搖搖頭道:“貧道未在他們身上看見鬼氣,恐怕是人!”
“人?”長武更是不安的說:“這天未亮開戴斗笠,是人也有鬼,肯定沒好事,別又是那死門裡的什麼東西出來了,咱們兩個帶的傢伙可對付不了這些東西,還是回去報信比較好!”
青陽子有些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
南昭在遠處已等了片刻,覺察到他們不一定會冒然過來,就直接將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
青陽子一看遠處的人動了,取下斗笠之後,雖看不清楚臉,但身形單薄直立,竟有幾分像他南昭。
可是前不久,南昭已在降服千面妖時傷勢過重不治而亡,為此,他還為南昭設了法壇超度。
“不行,貧道得過去看仔細了,你在此等我吧!”青陽子決定了,便邁步朝前而去,走近了,那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他的心也越來越激動。
但是,他依舊還是在一定距離的地方停步,尋問道:“是何處來的妖物,竟化成貧道已亡師侄的樣子來迷惑貧道?”
南昭心中百感交集,既他不敢上前,那麼就由她來邁出這一步吧,她朝前走去,開口道:“師叔,我並非妖物所化,確實是我在此,我非鬼魂亡人,是一個大活人!”
說完,她指著腳邊隱約的影子給對方看。
青陽子深知這些妖物的狡猾,怎會因為區區這麼句話就信,他問道:“你何以證明?”
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