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TM就是犯賤!為個白蒼奇弄的自己都不向自己了,值個屁!
“未然,幫他包紮一下,手廢了怎麼復仇?”
周未然神色複雜地瞅了白羽一眼,身形未動,颯颯晚風帶著涼意撩起他額邊鬆散的鬢髮,一襲普通的雪色綢衫愣是給他穿出了謫仙的味道。
白羽託著下巴嘖嘖幾聲,自嘆弗如:不過對他而言只要活得恣意,是***、絲抑或是富帥也沒什麼可講究的。
走近兩步,某貨捋了捋袖子拔出插入木柱的鏢物,拿在手裡把玩:“好歹也是銀質的,當了可值不少錢呢?”
完了便自顧自揣兜裡。
衛瑜嘴角抽了抽,表示完全及不上這人的思維境界,回神後趕緊去扶自家寶貝少主,卻換來蒼奇一個刀子似的眼神。
“滾。”某人罕見地爆了粗口。
衛瑜深知自己無意之舉戳中了白蒼奇的軟肋,自是識相地腳底一抹油,趁此絕佳之機開了溜。
背後傳來略顯沉重的腳步聲,白羽頭也不回,笨拙地伸手戳了戳僵立的未然,一腦門問號:“傻了啊你,咋跟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周未然低下頭說:“無論如何,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白羽笑了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計較也沒意思。”
第六十四章 轟出門外 (1690字)
聽到這話,白蒼奇黯淡的眸子亮了亮,與夜色相契的墨色瞳仁裡滿是白羽的身影。
周未然無奈地搖了搖頭,步入裡屋翻出枕底一錦盒,透明的水晶瓶靜置於絲質布帛之上,裡頭裝著雪青色膏藥,罕見的珍貴。
白羽點了幾盞青瓷燭燈,待看清了未然手中之物,習慣性地調笑道:
“喲,趙鈺那廝還真大方,這可是難得的貢品啊!”
掌心的鈍痛越發尖銳,被勾起無名酸意的某人揣著破破爛爛的心,強笑著維持平靜的表象。
周未然心下一緊,長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白羽此時的心境自己又何嘗不知,那種痛苦只要親身經歷過便再不能忘了。何況現如今,男男之愛雖盛極一時,但畢竟有悖天道綱常,世人也大多抱著玩玩兒的心態,上流貴族養些男寵孌童是為風雅之舉,可若動了真心反倒為世人所不齒。
他和趙鈺不正是最好的例子麼……心意相通又如何?還是免不了相互的猜忌和傷害,一路磕磕碰碰走到最後,也不會為世人所祝福,反倒害得對方為了自己受盡苦楚,落下腿部隱疾,時好時壞,亦不知能否根治。
周未然垂下眼簾,將這膏藥交至蒼奇手中,心緒煩雜。他是決不願白羽也走上這條路的,本以為蒼奇會不一樣,未曾想……
罷了……既已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讓白羽早做了斷,也好讓一切回到正軌。
隨手自藥箱中抽出一條幹淨的紗布,周未然的神情有些鬱郁。
“誒?你……”
手中紗布猛地被搶走,周未然受了一驚,訝異地瞧著行為反常的白蒼奇。
某人卻毫不自覺,轉身扯落白羽包紮手掌的染血布條,指尖摳出一小坨異色膏藥細細塗抹那深可見骨的傷處,一本正經道:“哥,還疼嗎?”
白羽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冷冷地盯著蒼奇攥住自己的爪子,一個勁兒地抽手。
白蒼奇還當他鬧彆扭,上前將他納入懷裡緊緊禁錮住,更為強勢地動作了起來。
潔白的紗布滲了血,紅得刺目。
周未然清楚地瞧見了白羽的臉色變化,心下一咯噔,趕忙上前拉開了白蒼奇,接手包紮工作。
揉了揉額角,白羽頓感身心俱疲,從未有過的累,胸口更是悶得喘不過氣,他覺得再這樣憋下去自己鐵定會瘋掉!
“沈墨蕭,在老子心情變好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滾!”他難以自控地吼了出來,脖頸上青筋盡顯,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響。
白蒼奇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第一次聽見白羽叫這個陌生名字,他不懂這意味著什麼,可他能明顯覺察到有什麼東西在流逝、很珍貴的東西、從自己指縫間溜走了、而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白羽望向自己的目光越發疏離、越顯憎惡……
天塌了都不會比這更糟……白蒼奇恍惚地想。
“未然,借這屋子住幾天,你暫且搬回去……或者去六王爺府都可以。”
白羽疲憊地歪倒在床上,四肢大張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口中喏喏道。
周未然權衡片刻,嗯了一聲看向白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