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朕還深切幾分。”言畢,卻拉著蕭清婉的手,攬她入懷,沉聲道:“婉兒,待你有了身孕,朕必定好生護著你。咱們的孩子,絕不能有事。”蕭清婉聞言,心中一暖,還有些惶惑,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為好,只是偎著贏烈沒發一言。
第92章 蛾眉蹙
卻表贏烈來至坤寧宮,同蕭清婉說起榮親王上折為皇長子贏緯求情一事,蕭清婉笑著應承了一番,兩人又說了些話,贏烈便道:“既是你恁般說,那就到下元節酒宴時,放他出來罷。”蕭清婉不欲多談此事,含笑道:“時候不早了,御膳所也把皇上晚膳抬來了,臣妾去叫他們放桌子,就伺候皇上用膳罷。明個兒要早朝,皇上還該早些歇息才是。”說畢,便欲起身。贏烈卻不肯放手,道:“吩咐底下人去就是了,咱們說著話,你就要起來。”蕭清婉聽說,只得不動了,向穆秋蘭使了個眼色。穆秋蘭會意便帶了明月出去鋪排,只留下青鶯在門口聽候吩咐。
贏烈握著她的手,通身打量了一遭兒,倒把蕭清婉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故意笑道:“皇上只顧瞧著臣妾做什麼?想必是今日臣妾沒留心打扮,皇上看臣妾形容醜怪,才多看上兩眼?”贏烈莞爾道:“你若是形容醜怪,這世間婦人能入人眼的,怕不也沒剩幾人了。”說著,頓了頓又道:“朕從御花園過來,看著她們一個個穿紅戴綠披金戴銀,面上都帶著笑,心裡就惱恨——朕才沒了一個孩子,她們高興些什麼,都是些沒心肝的!還是你懂朕的心。”蕭清婉淺笑溫言道:“想必是她們還不知道,故而不曾著意,皇上也不必為這個心煩。姐妹們每日打扮,也只是為討皇上歡心罷了。”贏烈冷笑道:“她們不知道?你入宮也有日子了,該當知道,這後宮裡做什麼不快,偏傳這些閒話快!只怕梁氏那邊一小產,就已傳的滿宮裡眾人皆知了。且朕才丟了孩子,又有什麼歡心好供她們討!”蕭清婉但笑無語,沒有接話。
一時外頭擺下了飯,穆秋蘭來請二人入席。贏烈與蕭清婉攜手共到外間用膳,席間贏烈果然無甚胃口,只將蕭清婉命小廚房特意做下的幾樣菜餚揀了幾筷子。還是蕭清婉勸著,吃了小半碗飯,就罷了。晚膳已畢,贏烈惦記還有幾道摺子未批完,命張鷺生取了來。蕭清婉伺候了一陣筆墨,見並無別事,就拿了針線活計坐在一旁相陪。兩人不時說些閒話,轉瞬便是人定時分,蕭清婉看時候不早了,就起來命宮人預備熱水,又過來親自侍奉贏烈洗漱。才替皇帝取下頭上的平天冠,贏烈忽然道了句“如今老二倒喜歡往外頭跑了,押了皇木進京,這才幾個月,就又領了差往陝西去了。”蕭清婉心中微有所感,輕笑道:“孩子大了就懂事了,他是想為他父皇分憂呢。”說著,略停了停,又道:“只是連番的公幹,才從南邊上來又往西邊去了,委實辛苦。皇上若有意,待二皇子回京,也要好好犒勞他一番才是。”贏烈卻皺眉道:“這是什麼話,他才做了幾件事情,就要慰藉?也這麼大的人了,不出來做事,莫不是要朝廷白養著他?”蕭清婉見話不對路,便住了口,只伺候著贏烈吃了牛奶茯苓霜,便一道睡下了,一夜無話。
翌日,贏烈一早起身上朝去了。蕭清婉侍奉了皇帝起駕,又回去躺了一個時辰,待天大亮了才起身。正在內室坐著梳頭,外頭忽有宮人進來奏報道:“掖庭局鍾總管求見。”蕭清婉心裡忖著:想必是紅兒的事有訊息了。便開口道:“叫他在前堂上候著,本宮梳了頭便來。”那人便去傳話,蕭清婉這邊梳妝已畢,才輕移蓮步往前頭去了。
進到正堂,鍾韶英果然在堂上候著,也沒坐,隻立在堂中。蕭清婉便斥責宮人道:“怎麼不挪了椅子讓鍾公公坐?”話語落地,便有宮人上前挪了椅子過來,鍾韶英連連推卻,才在一張腳踏上斜著身子坐了。蕭清婉便問道:“鍾公公一早前來,可是審問紅兒的事兒有結果了?鍾韶英忙起身道:“回娘娘,昨日自李公公將紅兒送至掖庭局,奴才等不敢怠慢,立時便開發審問,足足一夜沒閤眼。到了今晨,奴才瞧著那婢子實在不成了,才來給娘娘報信兒。”蕭清婉聽他說了半日,卻沒說出個究竟,便笑道:“那到底是怎麼個結果?可問出什麼來沒有?”鍾韶英低頭愧道:“奴才無能,那婢子熬盡酷刑,咬死了雞湯是徐良送去的,旁的一概不認。”蕭清婉面露微笑,緩緩說道:“既如此,想必也是實話了。鍾公公一夜未眠,這天剛亮又來與本宮報信兒,足見公公勤謹。”說著,便看了穆秋蘭一眼。穆秋蘭向桌上盤內呈著的紅封裡抽了一封,送到鍾韶英跟前。鍾韶英猶不敢接,還是蕭清婉道:“公公辛苦了,這且拿去賞人,算是本宮賞賜下頭辦事的人吃杯酒解乏。”鍾韶英這才雙手接去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