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位低人輕,又不得皇上喜愛,便是懷了龍胎,也不怎麼惹人的眼。”蕭清婉聽著,就又取了針線繡了起來。
穆秋蘭見皇后再沒別話,就拿了那鐲子轉身要去,卻聽蕭清婉又道:“這貴妃也好能耐得住性子,竟能容梁美人懷了幾個月的身孕,倒是小瞧了她。”穆秋蘭怔了怔,口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還是低頭去了。
第47章 晉位
時日匆匆,轉瞬便到了十月,金風四起,落葉掃地,氣候一日比一日涼,宮裡一派秋季蕭條之景。
這日,正是初一,合宮妃嬪來與皇后請安。蕭清婉在上頭坐著,看下頭諸妃皆在,便是連梁美人也來了,只是仍不見惠妃,就道:“惠妃姐姐今日又沒來,自重陽見上了一面,算算竟有大半個月了呢。”宸妃笑道:“昨兒聽她宮裡出來請太醫的紅苕說,因著進了秋,天涼了,惠妃那老病又發了,夜裡常常咳嗽,睡不安穩,白日裡也沒什麼精神,連著幾日沒出來走動了。”蕭清婉微微頷首,對一旁侍立著的穆秋蘭道:“待會兒你往儲秀宮走一遭,看看她那兒有什麼事兒沒。她常年病著,身邊的人難免怠惰,或有想不到的地方,打探了一併來回本宮。”穆秋蘭應了。
貴妃在下頭坐著,就笑道:“惠妃是這宮裡的老人了,什麼事兒都有老例在那兒擺著,該添置什麼又或者教訓宮人,嬪妾自然都知道。娘娘這話,外人聽著,知道的說娘娘細心入微,體貼咱們姐妹;不知道的倒要笑話嬪妾不會辦事了。”蕭清婉就淺淺一笑,自手邊桌上端了茶碗,輕抿了一口,對下頭立著的青鶯道:“才燉好的巴山雀舌,端上幾盞來,只坐著說話,久了也渴了。”青鶯應聲要去,蕭清婉又喊住了,道:“靜昭儀同梁美人有著身子,不能飲茶,給換兩盞香露。”青鶯就去了。
蕭清婉這才對著貴妃笑道:“若本宮沒記錯,進了十月,再過上幾日,皇上是要往圍場裡去打秋圍的,是不是?”貴妃心內不解,口裡道:“是每年的十月十日,若趕上陰雨天氣,就往後挪幾日。”蕭清婉便道:“昔年本宮在閨閣裡,聽家父說起,每年打秋圍,皇上是必要帶上皇子同行的。偏今年皇長子出了這樁事,重陽在自家府裡過了也就罷了。別再鬧出什麼事來,惹皇上煩心,再禁足一月兩月的,連著秋圍也趕不上了,貴妃姐姐臉上也不好看。貴妃姐姐閒著沒事時,也該好好勸勸才是。”貴妃聽她譏刺自己,心生恚怒,暗道:緯兒被禁,還不是你這蹄子在皇上面前搬弄了口舌,倒在本宮面前賣乖!待要開口,卻見蕭清婉對著靜昭儀笑道:“有日子不見你上來,本宮也懶怠了,沒打發人去。你近日可好?”
靜昭儀見皇后問著自己,忙笑道:“勞娘娘記掛,嬪妾一切都好。雖是初時夜裡有些睡不安穩,太醫給了藥,照著方子喝了,就睡踏實了。只是有些嘔酸,吃著前兒娘娘賞的青梅,倒覺得很好。”蕭清婉笑了笑,道:“不值什麼,你喜歡,本宮就再著人給你送些。你有著身子,比什麼都要緊。”靜昭儀便起身謝了,蕭清婉忙令一旁的宮人扶著坐下。轉而又瞧著梁美人,道:“本宮才進宮,許多事兒都不知道,梁美人這美人的位份,是來就封的,還是”梁美人輕聲回道:“嬪妾選入宮中時,是正七品的御女,還是有了身子皇上才給了這美人的位份。”蕭清婉就笑道:“原是這個緣故,這般說來,眼下靜昭儀也懷了龍胎,這位分也該晉上一晉。”她此言一出,座中眾妃,除宸妃貴妃外,旁人便都有些坐不住了。
靜昭儀連忙道:“嬪妾多謝娘娘抬愛,只是嬪妾入宮時日不長,資歷尚淺,如今升到昭儀已是皇上隆恩,哪敢再討封號?倒顯得嬪妾不知足了。”蕭清婉笑道:“你這話就差了,若是宮中沒這先例,本宮也斷不會開這個口。現有梁美人的例子放著,你不必多慮。待閒了,本宮自會對皇上說。”靜昭儀聽皇后如此說,便知她心意已決,心裡雖是憂慮自己樹大招風,一時卻也想不出話來推拒,只是坐著思慮。一旁蘇修媛忽然開口笑道:“皇后娘娘也是一番好意,靜姐姐還只顧推辭什麼?姐姐懷了龍胎,又晉了位份,是喜上加喜,這宮裡也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呢。”說著,又瞧靜昭儀雙手腕上戴著一對嵌紅寶的金鐲子,鐲子上細細的雕刻著纏蔓蓮花的紋樣,不似昭儀份例內的物事,就又笑道:“靜姐姐近日得了好東西,這對鐲子趁著姐姐身上這件藍綢緞夾襖,且是好看,是皇上賞的罷?”靜昭儀聽她這般說了,少不得開口道:“是皇后娘娘賞的。”蘇修媛便一笑,道:“娘娘待姐姐真好,自己的體己也拿出來送與姐姐。”蕭清婉看了蘇修媛一眼,道:“蘇修媛若喜歡,本宮那裡還有,也送你一對兒戴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