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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連著每道菜餚所需材料並耗費銀兩,自個兒在心中默默計算,又令文燕拿了紙筆在一旁記了。絳紫蕩蕩如流水一般直唸到底,蕭清婉算了一回帳,又拿過單子自看了一遍,便道:“有兩樣開發錯了,讓他們重新算來。還有幾道菜,本宮查往年的老例都是沒有的,誰讓添的。待御膳所再來人時,問個明白。”言畢,就叫收拾了東西。

便在此時,宸妃忽從外頭走來,進門便笑道:“妹妹操勞宮務,我連日也不得空閒,今兒才略有空子,來瞧瞧妹妹。”蕭清婉見她披著大紅羽緞銷金斗篷,便問道:“外頭下雪了麼?”宸妃一面叫人脫了斗篷,一面說道:“下起來了,大著呢,跟鵝毛似的。”蕭清婉便推了窗屜子往外瞧了一眼,果見天上如搓綿扯絮一般,洋洋灑灑的飄下片片雪花,風一過便捲起一片,地上轉瞬就見白了。她看了一回,又放了窗子,笑道:“外頭下了雪,屋裡倒也不冷。”又說道:“窗子上蒙了皮子,不光亮,也瞧不見。”宸妃道:“還是這屋裡炭火燒的旺,不然可跟冰窖子一樣了。這皮子,往年坤寧宮是沒有的,還是你入宮之前,皇上特特使人自庫裡翻了幾塊出來,給蒙上的。”說著話,宮人端了那煎茶上來,姐妹二人各端了一盞,邊飲邊談。

宸妃便道:“今兒錢寶林來與妹妹請安了?”蕭清婉道:“來過了,遲了好幾刻功夫呢。我等的不耐煩,就叫先擺了早飯,誰知桌兒剛放了,她就來了。我越性兒就叫她等去了,吃了早飯才出來。”宸妃聽說,便沒有言語,只低頭吃茶,半日方才冷笑道:“不過才得寵,還不知能好幾日呢,就興頭了,連你這個皇后也不放眼兒裡了呢!自以為巴結上了貴妃,又進幸了皇上,就傲起來了。我倒要瞧瞧,一個小小的寶林,能興起什麼風浪來!”蕭清婉聽她這話出有因,便問道:“她巴結了貴妃?可是什麼時候的事?”宸妃遂一五一十道:“前兒我要告訴你,卻沒告訴你。前些日子,文淑容不是請我過去說認親一事麼?我在她那兒坐了會兒就出來了,才出園子,就見一乘轎子打面前飛奔過去,倒唬了我一跳。問了抱月才知道是錢寶林在裡頭坐著,她兩面的簾子都是打起來的,該是一早就瞧見我了。想必是懶怠下轎,就吩咐轎伕快步下去了。我起初還不信呢,道她歷來謹小慎微,低頭走路的一個人,怎麼這般張狂起來。懷星便說,她這段日子常往長春宮裡去,貴妃那邊也常有些布匹尺頭往她那兒送。兩人勾結在一處,做好了套子,勾搭皇上,咱們還在睡夢裡呢!”

蕭清婉聽了,便放了茶盅子,道:“姐姐說這話,可做真麼?”宸妃道:“可是來,你我之間,還打誑語麼?”蕭清婉便低頭不語,好一會兒才道:“如此說來,之前齊氏一案,同她是脫不了干係了。倒不知是那時,她們才勾連上,還是一早就做一道了。這也都罷了,已是結了的案,再要翻它也是無益。但只一件,我今日觀這錢寶林說話行事,卻是個有些心計的。明著說是自個兒過錯,話裡倒想拿皇上來壓我。咱們好容易才暫壓了貴妃一頭,她也收斂了些,一個不察竟讓她再添羽翼了。”宸妃道:“她哪是肯消停的人!”說著,又拉過蕭清婉的手,道:“雖如此說,我近來也瞧妹妹是少在皇上身上用心了。雖是妹妹事務繁多,但這後宮恩寵從來是逆水行舟,你略鬆懈,旁人便見縫插針的上去了。這錢寶林,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宮中時日長久,妹妹還是要打起全副精神才是。”蕭清婉垂首,低聲道:“姐姐說的,我自然都明白。我也知道,這後宮斷不會缺了錢氏這樣的人,可事到眼前,這心裡還是不自在。”宸妃見她如此,倒不好再說什麼,姐妹兩個拉手對坐,竟然相對無言。

至午時,蕭清婉留宸妃在宮裡一道用膳,御前傳來訊息,皇帝傳了錢寶林過去侍駕,倒是送了幾碗羹菜過來,說酬勞皇后連日辛苦。蕭清婉正眼也沒瞧,趕御前的宮人出去,就盡數打賞了屋裡伺候的宮女。

午後,張鷺生來傳皇帝口諭,稱寶林錢氏侍駕周到,頗合上意,著皇后加封於她。蕭清婉聽了,問道:“皇上可有說封她什麼個位份麼?”張鷺生回道:“皇上沒說,只說她入宮三年都不曾到御前侍駕,這寶林的位子也是一坐三年,有些可憐,請娘娘瞧著封就是了。再有,皇上說她如今的住處太過偏僻冷清,她住那兒不大方便,還請娘娘給她另遷個住處。”蕭清婉便笑道:“如此,本宮知道了。張公公請坐,天寒地凍,本宮請公公吃杯熱茶。”張鷺生見皇后這般說來,便知是有話要說了,只略推了推,就坐了。

蕭清婉便問錢寶林得寵一事的究竟緣由,張鷺生毫無隱瞞,將昨日情形一一道來,又說道:“這錢氏很是伶俐,彈得一手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