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重新獲得人民支援,並依靠政策給國民帶來好處拉攏人心,先後剷平了一切背叛他的貴族,還擊敗了反對派貴族用來替代他,重新立的神聖羅馬皇帝士瓦本公爵魯道夫。
等格列高利七世察覺到事情不妙,第二次釋出破門令絕罰亨利四世出教時候,德皇又一次翻閱了阿爾卑斯山來到羅馬,可這一次他就不僅僅是幾十個隨從那麼簡單了,還有忠於他的千軍萬馬。
神聖羅馬帝*隊攻克羅馬城,亨利四世另立親近教皇克萊芒三世,最終格列高利七世死於流亡途中。
現在李捷心情真跟卡諾莎城堡外的格列高利七世一模一樣。
吐蕃幾乎是完蛋了,外無援軍補給,內部人心渙散,就算不去攻打,差不多二十餘萬中亞聯軍圍都能圍死他,吐蕃人在高原上是英雄,平原上可就比熊包強不到哪兒去了。
可如今芒松芒贊如此低姿態的親自到大閩軍前謝罪,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大閩再堅持攻滅吐蕃,殺芒松芒贊,那麼就顯得太過殘暴,失去了道義。
不要說孔孟精神還有儒家仁義沒有用,華夏能統治東亞這麼多年,固然有漢人人口眾多,實力強悍的原因,可仁義治國,澤被天下的未嘗不是其中之一,讓華夏的周邊國家樂於臣服於中原王朝之下,接受文明給他們帶來的榮光與利潤,這種仁義的名聲更類似於軟實力。
大閩雖然實力強悍,但一個國家畢竟有著限度,中亞又是粟特,吐火羅,月氏等族的故鄉,閩人是少數派,一旦讓各國離心,不用打大閩在河中的統治都會土崩瓦解,用黎叔的話說,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不過,就算芒松芒贊如此忍辱低頭,李捷依舊沒打算讓他輕易過關,抱著肩膀,李捷很是傲慢的圍著急急匆匆撲到自己腳邊吐蕃贊普繞了幾個圈子,方才冷笑著哼道。
“不敢當啊!本王何德何能,承蒙吐蕃贊普十萬大軍來迎,侵我河山,還圍我太子?”
忽然低伏下身子,李捷目光矍鑠的死死盯著芒松芒贊眼睛,尖銳且刻薄的喝問著:“如果孤不來,恐怕贊普還會一路南下,擊破我太子軍令我大閩山河變色,風雲動盪吧!”
貼近了芒松芒讚的耳朵,李捷聲音帶著嘲諷,冷冷的說著:“不要以為贊普與長安的那些勾當,孤不知道!”
除了最後一句話,李捷都是大庭廣眾的責備而出,就算芒松芒贊如此屈辱的前來謝罪,他之前入侵大閩,攻擊太子都是事實,絕不能如此被輕易忽略過去!
聽著李捷的責問,不少距離近的大閩將士紛紛又是仇恨起來,在千里之外奮戰,背後卻被人捅刀子,任誰都會恨得刻骨銘心咬牙切齒。
而且吐蕃入侵的確也損害了河中地區其他粟特國家的利益,剛剛的同情與兔死狐悲之情明顯淡了不少,一大群粟特人君主貴族亦是敵視的瞪著芒松芒贊背影。
聽著李捷冷酷的話語,芒松芒贊一下子慌了,因為李捷說的都是事實,尤其是他與長安的勾結閩王也知道,要知道雖然同出一源,京師如今與長安明顯的水火不容,聽李捷的意思,似乎要徹底剷除自己了。
平日裡的野心與威風跋扈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看著李捷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一雙靴子,芒松芒贊竟然除了畏懼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又是顫抖的叩首在了地上。
既然敢慫恿贊普親自來謝罪,吐蕃人倒是有著幾分準備,緊隨芒松芒贊身邊,韋…沙陀慌忙的跪地匍匐向前,雙手高高舉著一封閩式公文捧到了李捷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哀求著。
“陛下,贊普冤枉啊!”
“開元二年四月,東曹人反,圖謀攻擊大閩河中都護府,都護府關河校尉董大義修書調撥吐蕃兵鎮壓叛亂,贊普為大閩姻親勳臣,特此傾國之兵出動,討伐東曹國,這才會暫居恆羅斯城!”
“胡說八道!”
沒等韋…沙陀說完,太子李瑾已經是火冒三丈的衝了出來,戟指著韋…沙陀怒氣滔天的喝罵道:“既然如此,吐蕃為何奪我恆羅斯城兩月多未還?而且今日還揮軍南下,圍攻孤之軍陣,分明是包藏禍心,今日陛下到來,汝還敢胡言亂語於君前,何其厚顏無恥!”
攻擊太子,在歷朝歷代都是重罪,不論他芒松芒贊如何謝罪,都足夠處死了,李瑾的怒吼,讓大閩軍官們更是憤怒了幾分,有的甚至還捏緊了刀劍跪伏在地,跟著懇請的吼道。
“吐蕃罪大惡極,請陛下誅殺之!”
有的昭武九姓國主雖然不太願意大閩隨意處置任何國主,卻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