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整個阿蘭人部落猶如一個不斷吞噬自己的怪物那樣,從這個漩渦一樣的通道迅速減少,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居然是已經消失殆盡,順著來路隆隆消失去了北方。
“誰洩露了訊息?”
暴怒的把望遠鏡重重摔在地上,卑路斯眼睛都氣紅了,無比狂怒的跳著腳嚷嚷著,嚇得身邊近臣無不是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沙汗沙,怎麼辦?”
這功夫,驚慌失措的阿蘭汗正好也是滿面惶恐跑上來,幾乎是帶著哭腔大嚷大叫著:“圖坦土瓦茲那群低賤的泥巴把所有部落都帶走了,我的所有部落都被他帶走了!”
“沒用的廢物!”
看到阿蘭汗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卑路斯忍不住心頭更加失望暴躁,怒罵著直接一個大耳光抽到了阿蘭汗臉上,抽的這個匆匆繼承了自己父親的汗位,披紅帶綠三十多歲花花公子哥一樣阿蘭汗在空中翻滾著跌落下山坡,滾到了山腳下方才咳嗽著噴出帶了幾顆黃牙的血。
打完阿蘭汗,卑路斯尚且餘怒未消,鷹鉤鼻呼哧呼哧作響,無比暴怒的抽出彎刀大吼著:“都跟著沙汗沙下山,集結各部落還有曹,石,米康等*隊,給沙汗沙追,把這群低賤的阿蘭人通通殺了,一個不留!”
卑路斯無比淒厲的嘶吼聲中,打著他波斯襖教不滅火大旗的鐵騎軍隊亦是慌慌張張拔營而起,亂糟糟的向山下衝去。
“這怎麼可能?”
隱蔽在山背陰處,驚怒交加的咆哮著,薛仁貴無比暴怒的狠狠一拳擊到了山石上,格拉的碎裂聲,山石都為之裂出了縫隙,一股濃郁的血液沿著他的手背激盪流下,拳頭重重擦在石頭上,薛仁貴方才痛苦的嘶吼著:“背叛我!郭孝恪他竟然背叛我!”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卑路斯已經下山了!”這時候反倒是安娜迅速冷靜了下來,拍了拍同樣驚慌失措的李讓腦袋安慰他一下後,指著就在隱蔽埋伏處身前三十多米遠外滾滾前行的波斯鐵騎,安娜急促的對著薛仁貴問道。
也終於從惱火中醒過神來,眼看著卑路斯的主帥大纛已經越過了昭武九姓的軍隊,二十多萬遊牧部落中,數不清的部落精兵在其貴族大人的喝令下翻身上馬,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薛禮忍不住艱難的搖了搖頭。
“敵軍太多了,而且陣營齊整,指揮通暢,貿然出戰,就算我軍渾身是鐵,早晚也會被卑路斯命人磨平。”
“辛苦幾個月,終究失敗了嗎?”
極度不甘心的看著遊牧騎兵在不知道那部豪帥吆喝中,先鋒一萬多已經從佈置好的平原口埋伏圈衝了出去,尤為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僅僅片刻之後,安娜卻又是冷厲的對薛禮吼道:“既然沒有機會了,薛將軍還把我軍陷在這個險地幹嘛?還不快撤?”
怎麼也沒想到安娜這個女人這麼果決,承認失敗如此迅速,就連薛禮也是為之怔了一下,方才重重點了點頭。
一萬兩千人,哪怕個個都是天王老子,想要在幾十萬遊牧民眼皮底下隱蔽起來,亦是不可能的,有了曹國人的幫助,薛禮將麾下軍隊分成了四部,絕大部分埋伏在了起伏的山脈餘脈中,僅僅有三千精銳騎兵被帶到了最前沿。
如此佈陣,原計劃是一擊成功,可誰曾想到會出這樣一個變故,通知撤退都要費很大的事,還要隨時小心曹國人脆弱的神經,一旦變節出賣了閩軍,如此多卑路斯主力的包圍下,後果不堪設想。
還好,忙於追殺阿蘭人,隆隆的鐵騎不斷向外圍奔去,後面的粟特諸國大軍也是亂作一團,暫時沒人注意到山腳下的閩軍。
一面佈置撤退,一面薛禮還熱火朝天的轉圈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土倫佐這個蠢才,夫戰,勇氣也!他這一跑,整個士氣都洩了!讓人一攆上,大軍就得崩潰,整個阿蘭部落完了!”
“該死,該怎麼通知完顏兄,讓他快逃!”
薛禮急得直轉圈,另一頭,身先士卒等待殿後撤退的安娜則是頹廢的抱著膝蓋蹲在假山石下。
假傳聖旨,別說閩國,就連拜占庭同樣是死罪!這一趟一事無成不說,還賠了左武衛,折了完顏阿骨打這個大將,連累了李讓,薛禮等一批人,安娜已經想象不出這一趟回去李捷的怒火了。
沉重的心理壓力如同一座大山那樣壓在安娜心頭,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情緒連帶著周圍的軍士同樣神情低落,士氣不振,冒著生命危險在草原征戰如此多日子,死了那麼多戰友,一事無成!閩*法賞罰分明,這一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