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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經歷了幾年商路枯竭,又經歷了一個冬天遊牧民族劫掠,類似於華夏時期鄉間野人的粟特農民步兵已經滿腹怨氣,士氣低落到了極點,這種狀態下讓他們幫助燒燬自己農舍,劫掠自己財富的遊牧狼,粟特人軍隊能有幾分戰鬥力就可想而知。

由曹國開始,粟特人國家的軍隊依次崩潰,開戰不到幾注香時間,薛禮已經破了閩國的戰鬥記錄,九千騎兵擊垮了九萬人。

這正是薛仁貴的精明之處,九萬粟特人雖然戰意不高,留到戰場上始終是個禍害,尤其是閩軍如果與卑路斯拼了個兩敗俱傷,說不定這群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就能起到決定整場戰爭的力量,在背後捅閩國一個透心涼。

與其如此,還不如在開戰之初就解決他們,不論這些粟特人心裡多麼不願意,逼著他們成為閩國人的盟友!

張興監的軍隊脫離了大隊伍,殺進了一旁看著熱鬧的各部族家眷部眾的佇列中,這批人比昭武九姓的軍隊抵抗力都低下,被兇殘的殺了幾十個後,數萬人被驅趕著哭喊著奔逃向了正在激烈酣戰的絞肉場。

一萬多閩軍騎兵拉成一個單薄的陣勢,孤零零的向膨脹於他們幾倍的中亞大軍騎陣殺去,看上去怎麼都有一種悲壯之感,不過在他們的面前,卻是十多萬亂軍。

這是薛仁貴開戰的底氣。

有時候亂軍甚至比正式進攻的軍隊殺傷力都大,進攻的軍隊還知道害怕,崩潰,向後潰退,亂兵則是心懷恐懼,一人往哪兒跑,一萬人就往哪兒跑,哪怕刀山火海都不能阻撓。

正在全力投入到絞殺閩軍步兵的戰鬥中,卑路斯驚愕的回過頭,滿目中,全都是奔湧的亂軍。

“該死的閩人!”

幾乎是嘶聲竭力的吼了出來,卑路斯目眥欲裂的向閩軍來的揮出了戰刀,血紅著眼睛命令著:“傳沙汗沙命令!一定要攔截住敗軍,絕不能漏過一個!”

數十個倖存下來的波斯鐵騎打著馬焦急的狂奔向了還在膠著的戰場,嘶啞著嗓音大吼著卑路斯的命令。

可亂糟糟交織在一起遊牧大軍,卻是沒有如卑路斯願望那般快速調撥開,反而將遊牧民族組織調動上的弱點暴露無遺。

一百多個部落各民族十一萬圍成一個圈旋轉著攻打左武衛,部落中大部分勇士都被調集在圓陣最裡端,指揮官亦是在這裡,各部的全力合圍下,中亞遊牧大軍猶如轉筆刀一樣將最鋒利的部分匯聚在中央,削鉛筆那樣打的最精銳的閩國左武衛都是搖搖欲墜,越來越薄。

這個陣型的弱點就是外圍,拉成長條的部落各路打醬油的懦夫全都堆積在那裡,缺乏指揮,調動艱難,一旦攻擊外延,整個陣勢定然陷入混亂。

各個部落都是混編的,哪個酋長都不服其他人,將貴族勇士從移動中的大陣陣頭調集到陣尾,其難度可想而知,沒有計劃的調動軍隊,卑路斯的大軍反倒是混亂了起來,有人往外擠,有人往裡擠,原本維持的進攻陣營反倒是亂了起來。

一片混亂中,嫌爹媽沒多生兩條腿的潰兵部眾也是如期一頭撞進了卑路斯的大陣,一個個步兵猶如細水添沙那樣拼命像各個空隙擠去,將本來就已經混亂的中亞遊牧大軍更是擠得亂作一團,徹底失去了指揮聯絡。

四路騎兵再一次匯聚成尖銳的鋒矢陣,跟著敗兵的腳步,亦是狠狠扎進了卑路斯的大陣。

眼看著黑壓壓面目猙獰的草原狼騎越來越近,沒有經歷過什麼戰陣的李讓心臟撲通撲通狂跳,拼死的抱緊懷中軍旗大纛,敵我懸殊,一旁的拜占庭女王安娜同樣也沒強到哪兒去,抱著馬脖子同樣尖銳的嘶吼著,萬馬奔騰中卻將她的驚叫掩蓋的絲毫沒有一聲生息。

只有隊伍最尖端的薛仁貴最沉著,甚至有著一種特殊的亢奮,薛仁貴面沉如水,手中拎著自己的寶雕弓,心頭不斷計算著距離。

突然間,薛仁貴猶如閃電一般的出手了,繃緊的弓弦猶如波動的琴絃,一把抓在手中十多支弓箭幾乎一剎那射了出去,那一對原本略有些搞笑的鬥雞眼亦是滿是無比的威嚴肅穆盯緊了前方。

噗嗤噗嗤~

連串的中箭聲,最外延兇悍往外奔殺的七個草原狼勇士幾乎同一時刻脖頸中箭,翻身落馬,周圍數百個遊牧狼騎一剎那全都驚呆了。

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徹底的破釜沉舟,千金難買,平日心愛的如同掌上明珠般的寶雕弓直接被薛仁貴扔了,馬身上掛著的,這些年特意練就的方天畫戟轉眼被薛仁貴擎到手中,比馬槊更強的劈砍能力,戟刃畫出了一道象徵死亡的圓月。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