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啊。”池桑嘟著嘴,憤憤地將帕子塞到李焉識手裡。
“等孩子出生,我會回去見師父最後一面,把劍送還。”
趙清越認真地看著李焉識答道,片刻後又開口遲疑地問:“焉識,你想做掌門嗎?”
小李焉識搖了搖頭,他只想陪在爹孃身邊,再有師兄師姐陪他玩,便心滿意足。掌門二字,是太遙遠太冰冷的東西。
“阿隱和龍師妹,是對眷侶……”
趙清越聲音極輕微地喃喃道。
“你們絕雲派,這門規太不人道,也該改一改了。”
桑桑的話觸動了趙清越的心,那是他直來直往,線條式思維裡從未考慮過的另一種解法。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裡,他一直只知道遵守,遵從,順服,敬重,卻從未想過打破,改變。
難道一直如此,便是對的嗎?
所謂代代相傳,所謂先賢,便亙古不滅,顛撲不破嗎?
“焉識,我想明白了,絕雲派的未來,不在我身上,更不在我們四個身上。”趙清越抬起明亮的雙目。
“那是什麼?”李焉識嗦著手指,好奇地問道。
“在……”
“在烤紅薯裡。”
池桑見李焉識吃完了手裡的,又給他拿了一個小個兒的,嘴裡打斷道。
“我說錯了嗎?這天下是不是該以百姓為先,民呢,又以食為天。所以吃飽,活著是頭等要事。沒有人,就什麼都沒有了,其他什麼都是虛的。”
“桑桑所言,極是。”
趙清越看著較之初見,身形愈發圓潤的池桑,只覺從未如此滿足幸福。
“小四砸,你下回把你那個漂亮師姐和酷酷的師兄也叫來,一塊來吃烤紅薯。”
“阿隱師兄被罰了禁閉,一時半會出不來了。”
“為何?”
“聽師姐說,他去師父的書房偷了心法,自己偷摸練到了最後一重,被師父發現了,師父震怒,罰他禁閉三個月。”他說著,聲音愈來愈低,很是憂心害怕。
“學生好學,他怎麼還要生氣,這老匹夫。”
池桑聞此,一拍桌子。聽說懷孩子的時候要多看些好看的人,這孩子生出來才能漂亮,這老匹夫簡直是壞她大計。
“桑桑,不敬師長。”
趙清越夾了一筷子菜,溫柔地說道。
“老匹夫,老匹夫,老匹夫!”
池桑撂了筷子,咬牙切齒。
“好,他是老匹夫,吃菜。”
從趙清越的嘴裡說出這三個字,屬實震驚到了李焉識,一年多以前,這老匹夫就是讓他趙清越血祭師門,他亦不會多問一句為何。用阿隱的話來說,這個大師兄,正得發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