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無奈地說道：“地區的區屬企業，和下面的市屬、縣屬企業總共174家。能夠盈利的不到10家，而且都是微利。反而停產、半停產的超過了二十家。許多企業也完全依靠貸款和財政撥款度日。根本沒一絲有起色的跡象。”

“行署也想過很多辦法。例如：更換企業領導、企業領導年輕化和知識化、放開管理、企業領導集體承包等。一上來確實有些效果，但是很快就繼續變糟。前些天，在行署會議上，我們專門討論過這個問題。最後有個不成熟的結論：要扭轉這些國有集體企業的局面。已經不能單單解決人的問題了。”

管遲行最後說的很隱晦，但在座的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角色，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呢？

既然不是人的問題，那肯定就是機制的問題。難道要把這些企業都改制嗎？

於是苗英健接下來的問話也很隱蔽：“有兄弟地區的動作嗎？”

因為現在這年代，改制的問題也是很敏感的。苗英健他們並不想讓秦岡做這個出頭鳥。

“好像慶都有些動作。不過他們用的是中外合資。而我們秦岡，也只有酒廠、工藝品廠。還有未來的造紙廠有著合資的可能。其他那些廠，可能性不大。所以我就想……”

苗英健立刻打斷了管遲行的話：“這話題今天不說，這幾天我們倆單獨交流一下吧！適當的時候，再透過書記會議和常委會表決一下。”

苗英健已經猜測出了管遲行的想法。既然引進外資不行，那只有引進私有資本。可是把國有集體企業轉製成私企。這政治上的風險太大。就是想幹，也不能在大庭廣眾說。所以苗英健就準備與管遲行私底下溝通一下。

會議到最後，苗英健就說出了此次會議中最重要的內容：“在今天開會之前，我和管專員、沈書記碰了一下。我們覺得，地區各市縣局辦的工作可謂是得失各半，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幹部問題。”

“所以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區委將調整幹部，而這次的調整的力度可能很大。有些落後的縣委班子將會大調整。而先進市縣的幹部甚至會破格提拔。有缺陷的班子更會加強。為了實現秦岡的騰飛，幹部要做到能上也能下，絕不允許出現尸位素餐的鐵交椅。”

看了看正在消化這個訊息的常委們。苗英健最後說道：“如果沒什麼問題，那就散會吧！”

苗英健知道，作為政治夥伴，這些常委也將拿出自己夾袋裡的人物。而今後這些天的秦岡官場，也將是一個八仙過海的局面。那些落後的縣委班子，更會加緊努力。以挽回自己的不良印象。可苗英健對這一切都不在乎，他只要把幹部問題抓緊了。把秦岡局面搞活了，這就是他最大的功績。

……

等到苗英健回到辦公室沒多久。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就響了。

“你好！我是苗英健。”

“英健啊！我是豐誠。”

“豐書記！您好！”來電話的是山南省委書記豐誠，所以苗英健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英健！今年你們秦岡乾的不錯。關鍵是你們班子得力。不過這麼多精兵強將窩在一起，也有些浪費了。所以我先告訴你一聲，可能遲行同志的工作會變動，讓他到青江去挑更大的擔子。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哦？”

可是一聽這話，苗英健頓時急了。剛才還在常委會說過秦岡班子不動呢。沒想到一轉眼就把搭檔給調走了。所以苗英健立刻分辨道：“豐書記！咱們秦岡剛開了個好頭，您就要讓老管走了。這……？”

“哈哈哈——！”豐誠在電話裡大笑了起來，“有你這個班長就行了。難道你還讓遲行繼續做專員？不過省委也會考慮你們的實際情況，將給你們派一位政治素質過硬、年富力強的同志下來。反正不管怎麼樣，秦岡今年的大好局面你一定要保證。”

苗英健想想也對。不要說有省委的決定了，光是管遲行從專員升為地委書記，自己就不能擋他的前程。所以現在還是先了解一下自己的新搭檔吧！

“豐書記！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新來的搭檔是哪一位呢？”

“省團委書記殷誠。”豐誠回答得很乾脆，“不過要等到這次常委會決議以後。也沒幾天了，之後就走馬上任。”

“這麼急？”苗英健最後爭取道，“我們秦岡還有幾項重要工作呢。能不能讓老管多留幾天？”

“哪裡的工作都急。”豐誠笑著拒絕道，“讓新專員早些熟悉工作不好嗎？”

……

放下電話以後，苗英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