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覺得不妥,索性劃開手心看到紅色的血水出來了,疼得真實而鑽心了,四外看,景象還是沒變。
但展昭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場一片狼藉,白玉堂去了哪裡?
踩著山石,展昭探頭,往下望了一眼,下邊是湍急的河水,他正想往回找,卻注意到在石壁上,有一個血手印,隨即是長長的一道刀痕,直接從山石往下一直往下,旁邊還有深深的抓痕……
展昭盯著那個血手印看著,修長的手指,這個手印他認得,是白玉堂的。為什麼他會留一個血手印在這裡?
沾一些血,嚐了嚐,展昭眼前一個晃神……就看到黑夜中,那兇猛的三頭巨犬兇惡地撲過來……但很快,景象又不見了。
展昭順著那道刀痕縱身一躍下了山崖,藉著山壁的力一直落到底部。站在湍急的河岸邊,他撿到了兩樣東西。都帶血,異常的刺目……帶血的銀刀、還有銀色的刀鞘。
展昭默默地蹲下,將刀和刀鞘撿起來,還鞘,回頭看湍急的河水……他講刀柄上的血跡,沾了一些到嘴裡,眼前有的黑水變成了深紅色,一個巨大的,黑色的狗頭,落進了水裡,卻是不見那白色的身影。
只有一種酸脹的感覺,在眼底,展昭努力地想了,再也想不到別的。這水太急了,什麼線索,都沒給他留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展昭到河邊,掬起一捧水洗臉,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血,聞了聞……感覺不是白玉堂的血。無論是誰的,流那麼多血,一定死了,或者說,是那三頭畜生的,不知道玉堂,砍掉了它幾個頭。
展昭洗乾淨臉厚,站起身,拿著白玉堂的刀,沿著水流,往上游去找。按理來說,白玉堂如果出了事,應該是順著水流,被衝到下游才對,可展昭只是依憑自己的感覺,一路往上游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圍雲霧繚繞。再往前一些,就彷彿步入了雲海一般。展昭手心裡的痛覺還在,他知道這不是幻覺,那該死的幻覺讓他錯過了多少東西。
展昭忽然開始恨——誰讓他有了這種古怪的能力,他就恨誰,恨得牙癢癢,除了白玉堂立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眼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消磨他此時胸中,從未曾有過的恨意。
就在已經看不清腳下是路還是水,只能扒著山壁前行的時候,展昭聽到了一陣奇怪的,悶悶的號角聲。
他順著聲音,繞過山石,眼前……兩座交錯的山峰如同大門一般緩緩開啟,不知是雲霧的流動造成的錯覺,還是這樣兩座巨大的山峰會動。展昭看到了遠處天邊金色的日頭灑下的陽光,帶著一種禪的韻味,美景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奇觀,也許……仙境就應該長這樣子。雖然,展昭只注意到了雲霧下,那一條長長的,泛著銀光的鏈子,以及遙遠的那一頭,一扇巨大的山門。匾額上的字跡清晰可見,並非是自己幻象中看到的妖鬼堂,而是——妖鬼門。
展昭靜靜地看著那扇山門,以及越來越清晰的銀鏈子,彷彿是有人在歡迎他入內。
展昭抬起頭,就見從遠處的迷霧當中,有一個人,快步朝他走過來。那人臉上帶著笑容,伸開雙手似乎是在歡迎他。然而這張笑臉,在展昭看來,是多麼的可惡又可恨。
“昭,你總算來了!”那人走到離開他不遠的地方,“我等了你很久。”
展昭默默站在鎖鏈之前,未曾踏上一步,手心裡的痛覺,不時地提醒著他,這是真實的,不是幻覺。
“怎麼愣在那裡?我帶你進去坐下聊,大哥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說。”展皓的笑容還一如以往的溫和,但還是那句話,展昭現在看什麼,都帶著深深的厭惡。
“為什麼我會來這裡?”展昭問出的話十分平靜,“這裡是哪裡?”
展皓向著身後一指,“這是世間其他人窮極一生都不可能踏足的神地!”
“為什麼,我看到的是妖鬼堂?”
“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法子,是我給你的提示。”
展昭的眉梢微微地動了動,“你給我的提示?這麼說,你引我來的?”
“不錯!”展皓點頭,“我說過了,這裡是神地,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
“為什麼我昨天沒看見?”展昭打斷他,覺得腦袋嗡嗡響。
“凡事都要付出代價。”
“代價?”展昭點了點頭,拿著白玉堂的刀,問他,“這個?”
“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你先跟我進來……”
“誰想進去,你就找誰去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