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帶來許多小麻煩。”鄭飛黃悠閒地扇著扇子。
“何止是小麻煩!”秦雨青突然憤慨,把鄭飛黃嚇了一跳:“雨青,你這是?”
秦雨青靜下來,全神貫注地問:“一官,你真的視友姑為百裡挑一,不可多得的媳婦?”
“當然是。我一直覺得她比睿合更有主母相。”鄭飛黃點頭,問:“雨青,看你的樣子,不太開心。”
“一官說友姑的小麻煩,何止小麻煩?她經歷過的奇恥大辱,你難以想到,年初時,友姑在街市被劫……”秦雨青淚珠點點,到淚如雨下成河。
鄭飛黃聽後,氣得將摺扇扯爛,往地上使勁一扔:“竟敢有人如此凌辱我鄭家的大少奶奶,你們不追蹤嗎?”
“是夫人。”秦雨青衝動地說:“那時你不在家,明儼還視夫人為孃親,對她愚忠。而我,世襲設計劫走其他幾位小姐,然後用三小姐爭妍與夫人攤牌,才換回了友姑!”
“真如此?為何當時不告訴我?”鄭飛黃不敢相信。
秦雨青搖頭,淚灑:“不敢告訴你。怕告訴你之後,你會嫌棄友姑失身,再次讓明儼休妻啊。夫人抓住了這一點,也不怕我們。”
“明儼怎麼做的?”鄭飛黃問。
秦雨青一清二楚地告訴他:“明儼他日夜照顧著幾度想自盡的友姑。也是在那時,明儼幾次向一官提出,另立門戶。他在那時才知夫人的惡毒,與她斷絕了母子情意,只維持表面上的母子關係。而可憐的友姑,在驚蟄夜,雷電風雨交加時,從社玖院跑出去,大喊著讓雷公爺劈死她這個骯髒的女人。明儼和我一起跑出去,抱頭痛哭,說要死一起死。”秦雨青幾次哭得說不下去:“雷公爺知善惡,沒有劈死我們。而這些,我都沒有跟一官說,為的是保住友姑的名節,一官,今日我說給你聽,別怪我說得太晚。”
“睿合她太過分了,住進了至幸堂,也給她立了個‘嫡長子’,她還想著除去明儼。這樣對待友姑,是要友姑的命,讓明儼發狂,活不下去啊,無翻身的機會!”鄭飛黃痛恨大夫人的人心不足和心狠手辣。
“要命的何止這一次?潑油,蘄蛇,馬錢子毒。”秦雨青一件件數著。
“睿合指使野男人凌辱友姑一事,就不配做主母。等世渡成親後,逐她出至幸堂,削去她所有權利,也不再有世蔭這個‘嫡長子’。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讓明儼友姑住至幸堂,明儼協助我管理鄭家所有往來事務,友姑掌管家中一切事務!”鄭飛黃堅定地道出對大夫人的懲罰和對鄭明儼董友姑的恩賞:“這次,我不會再念及曾經對睿合的愧疚,也不會管睿合父親的看法!”
“一官,謝謝你為明儼友姑,公正地做主。”秦雨青流淚吻她,淚珠滴到兩人的嘴唇上,苦澀而鹹。兩人就站在鄭明儼董友姑的柏樹下。
鄭世渡的婚禮很快開始了,拜完天地後入洞房,鄭世渡始終是淡漠勉強地笑。
但前來道喜的賓客,個個笑得——燦爛,比他們自己成親還高興一樣。
值得一說的是,鄭世渡的洞房裡,他在新娘旁邊說:“宜嘉,自己揭開蓋頭。”
喜酒還在進行,像平常人家一樣,只是排場更大些。一切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秦雨青等著婚宴結束後,大夫人受到應負的懲罰,而明儼友姑獲得應有的一切。但意外的事發生,讓她的希望暫停,成了泡影。
坐在鄭飛黃夫婦身邊的三小姐鄭爭妍突然大肆嘔吐,聲音大得讓整個喜慶的至幸堂都聽得到。大夫人問:“爭妍,你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沒有啊?我吐了幾天了,不知怎麼回事。”鄭爭妍擦擦嘴,又開始吐。
鄭飛黃髮話:“爭妍是腸胃不適,到旁邊去。撈月,去讓夫人的大夫給她把脈。”
大夫也在酒席上,被叫來了,一把脈之後,這個大夫不知場合,失言了,高興大喊:“恭喜三小姐,有喜了!今日雙喜臨門!”
大夫人怒了:“胡說什麼?給我拉下去!”大夫人為證明剛才大夫所說是胡話,就再請了另一位大夫。
另一位大夫也來把脈,小心翼翼地,但還是同樣的話:“三小姐有喜,胎兒三個月,母子康健。”
鄭飛黃夫婦同時摔酒杯。剛才已有客人離席,現在都一個個知趣地說:“家中有事,不便久留,還請鄭老闆見諒。望二少爺婚姻美滿。”
至幸堂裡只剩下鄭家的人和幾桌殘羹剩飯了。四位大夫把脈後,都是同樣的結果:喜脈,胎兒三月。
VIP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三小姐腹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