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把同一套運動做久了,都會在不經意間地產生規律。
比如鄭三魁眼下正在繞的第三十圈,在寧柯看來與二十九圈、二十八圈的軌跡有不小的重疊。
腦中模擬過幾遍接下來的一套連招後,寧柯等到第三十一圈時,向身後的四柄劍和鄭三魁腳下的飛劍同時擲出了大部分銀針。
久經考量的時機,正是五柄劍全部最難閃躲的時候。
鄭三魁極限操縱腳下飛劍,腳底運炁與劍身吸附,甚至像踩著滑雪板一樣來了個後空翻,但還是被數根銀針與飛劍成功接觸。
“叮叮鐺鐺——”
清脆的響聲與耀眼的火花並起,五柄劍瞬間集體失去了一層光澤,這是與劍主之炁失去共鳴的象徵。
鄭三魁腳下一空,墜落在地。
他連忙對落到不遠處的飛劍勾指,但飛劍只是像上岸的魚一樣原地撲騰了兩下,並沒有被喚過來。
“這是什麼手段!?”
鄭三魁大驚失色,眼睜睜地看著寧柯滿臉獰笑地狂奔過來,此時他身後銜尾追擊的四柄劍也已經全部墜地。
“醫家手段,又不是殺人技,你擔心什麼呢?”
話音未落,寧柯的一拳已然朝鄭三魁的臉糊了上去,外在的拳頭胳膊是橫練的,內在是山河破的崩勁,面板外還裹了一層毒瘴。
因為這次不是陰人,寧柯把毒瘴的濃度調節到了極致,不再肉眼難辨,而是一層特效炫目的虛幻紫色,光是看著就讓人不想接觸。
“轟!”
鄭三魁沒有託大跟寧柯對拳,而是偷師了某小姑娘,擺出抱頭護臉的姿態,在防禦的情況下接一拳試試深淺。
於是便有沉重的悶響發出,像鼓點一樣捶落在所有旁觀者的心頭。
這一擊後,鄭三魁連退數步,幾乎跌倒,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原以為寧柯只有橫練的蠻力,毒瘴出現時他覺得雖然多了層附魔,但也不是不能靠嗑藥解毒硬扛。
直到接觸的一剎那又感受到了高超的勁力修為後,鄭三魁徹底放棄了跟寧柯肉搏的想法。
他依然企圖喚起飛劍,然而雖然飛劍動彈的幅度比一開始大了些,但目前還是飛不起來。
他無法理解寧柯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將兵道修士與武器之間的共鳴破壞得如此嚴重。
對此,寧柯當然沒工夫告訴他,太乙神針大成之後,與飛劍接觸的一瞬就將炁絲紮根於劍中,混入了不和諧因素,由此破壞共鳴,使得飛劍失能。
寧柯早就能讓背後追著的四柄劍暫時報廢了,只是鄭三魁腳下的飛劍難以確保命中,寧柯擔心他見勢不妙直接御劍逃跑,才跟他耗了三十多圈。
眼下,面對翅膀被拔掉的鄭三魁,寧柯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打死,以防他做出某些過激的事來。
對於先前從鏤顏魔腦子裡探知的秘密,寧柯還是有些忌憚的,尤其是在徒弟等人都在場的情況下。
“小友,我也是被人騙來天河的!姑且停戰如何?我把想害你的幕後黑手告訴你,咱們一起對付他!”
面對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鄭三魁感覺自己就像海嘯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故而他果斷丟擲條件,試圖將仇恨轉移到陸青書身上。
對此,寧柯尋思只要把他腦子一吃,還有什麼黑手可以藏著掖著?
更何況,考慮到此人之前給兩位愛徒造成了一些的傷勢,心眼較小的寧柯覺得,給他揍個稀巴爛是應有之義。
“沒問題老兄,咱們停手合作吧。為表誠意,你先把擋在面前的胳膊放下,可以嗎?”
寧柯誠懇說著,又一拳將鄭三魁擊飛數丈之遠。
鄭三魁雖然想求活,但顯然不會聽信這種鬼話。
他現在正猶豫著,要不要使用自己壓箱底的出馬手段。
如果那位異魔還健在,鄭三魁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發動,但眼下它行蹤未知,看寧柯這實力,沒準剛才離開一趟的時候已經把它打死了,鄭三魁現在是真不敢賭。
當然,等到真正十死無生的時候,鄭三魁並不介意將其作為同歸於盡的手段來用……
他正這麼下定決心呢,十死無生的時刻就來了。
與毒瘴多次接觸,光靠運炁已經阻擋不了蔓延開來的麻痺感。
鄭三魁想嗑藥解毒,但寧柯就跟個讀指令的糞怪一樣,每當他想嗑藥的時候,總會面對最兇殘的攻擊。
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