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竟然從自己眼皮底下溜掉了,氣極敗壞之下立刻全力搜尋起來。
店鋪進不去,鑽衚衕又怕被堵住出不來,可供張豐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少,幾次P被範二發現,總算老天有眼,每次都被她險險逃開。
傍晚的時候,張豐總算擺脫了範二,放鬆下來之後,才想起張裕,連忙往“家”裡趕去。
坊牆西北角,一個用磚頭石塊壘起來的窩就是張豐和張裕的“家”,這個窩高不足三尺,寬不足三尺,長也就三尺出頭,頂上搭著些樹枝稻草,再糊一層泥巴,地上一層乾草就是被褥,爬進去之後,坐時頭挨著屋頂,躺下得縮起腿,兩人擠進去之後翻個身都難。可就是這麼一個小窩,也是他們費了很大勁才蓋起來的,每一塊磚石,每一根稻草無不凝結著兩人的血汗。她對這個家雖然不像原來的張豐那樣有感情,可是在經過一整天的歷險之後,在這夜幕降臨之際,身心俱疲之時,能有個可去的地方仍然讓她感到安慰,腳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還沒到家,就聽到張裕的痛呼聲和範二的喝罵聲,張豐怒極,這個臭流氓!真是太可惡了!立刻就要衝上去湊他,剛跑出幾步被一個小沆絆了一下,撲倒在地的時候人也清醒過來:敵強我弱,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張豐爬起來後就貓著腰跑到牆根上,悄悄地順著牆跑到家裡,抽了一塊磚頭後再輕輕潛行到範二身後,瞅準機會揚起手中的磚頭往他後腦勺上拍去,只聽咕咚一聲,範二就栽倒在地上不動了。
“姐——”蜷縮在地上的張裕爬過來抱住張豐的腿哭喊道。
張豐單膝跪地把他攬入懷中,叫了聲“裕兒”,卻不知道用什麼話安慰他,只得在他額頭上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