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煩,揮著剪刀扎過去,然後……
王二郎!?
跟王衝對視了好一陣的王麻子猛醒,看看自己手上滿是血跡的剪刀,回頭看看趴在門檻上的王何氏,終於恢復了神智,發出惶然而淒厲的呼號:“不!不是我乾的!”
神智剛清醒,就被眼前這一幕震散,王麻子軟軟跪坐在地,兩眼完全失去了神采,村人一擁而上將他五花大綁,他也毫無反應。
“可憐啊……”
王衝看著一死一傻的夫婦,心中百味雜陳,照理說,他該幸災樂禍,或是愧疚心虛的,可此時他的心情卻完全沒有這兩樣東西,就覺得很悲哀,為這對夫婦感到悲哀。
“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非要打打殺殺,搞得最後家破人亡呢……”
王衝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死得好!瘋得好!惡人自有惡報!”
王十一吐著唾沫,倒真是幸災樂禍。
“二郎,你……”
鄧五瞅著王衝的目光很是複雜,隱隱有一絲毛骨悚然的畏懼,這不是王二郎你搞出來的嗎?上午你拿又一張假契騙王麻子,還是我幫著辦的呢。兩張假契,兩個謊言,就殺了一人,瘋了一人,你……還是凡人嗎?
王衝慨嘆道:“我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此時王衝才覺惻然,他雖恨這對夫婦,但沒想過要置他們於死地,不過是算著鬧大了事情,壞掉這對夫婦的名聲,薄施小懲,就此跟他們脫離關係,再無糾纏。
可沒想到,他小小一招離間計,竟然戳中了兩人之間的爆點。王何氏對王麻子肆意褻辱,不知分寸,王麻子逆來順受,積怨在心,他的假契書和謊言就成了壓垮兩人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隻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人有取死之道。
回想上一世的人生百態,王衝唸叨著王十一和鄧五都不明白的話:“都一樣啊,九百年前,九百年後,人心都是一樣的……”
急急趕過來的於保正正在擦汗,聽得王衝這不著邊際的感慨,差點岔了氣,再跟著一個哆嗦,寒氣浸遍全身。昨天還見王衝裝傻送院子,今天就見王何氏橫死,王麻子瘋癲,說王衝跟這事沒一點關係,誰信啊?
再多想一層,難道是這小子在王麻子身上施了**咒,幹出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