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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起來,咱們府裡那位四少奶奶也好歹是伯爵府出身,可嘆這般弱不經風的嬌小姐,也得跟著這位公子爺同去那等偏僻的小地方受罪,可怎麼是好喲!只怕定是叫苦連天,指不定還得鬧騰起來的。”

今日,倒是平時總也會附和兩句的三姨娘,居然也學起了二姨娘往日裡的作派來,一直只顧吃茶品點心,壓根沒有搭話的意思,卻是頗讓四姨娘有些驚疑起來。

難不成這位今日身子不爽利,所以才懶言少語;亦或許是不敢多言嫡子的壞話;又或者……心中已是千迴百轉,引出不下五、六條不同的理由來。

正在此時,卻聽那旁的大姨娘好似察覺出她異樣來,已是開口提醒一句道:“怎麼才說兩句話,你就心不在焉,莫不是才開春你就犯春困了吧。要不讓人那我屋裡,可作提神茶的薄荷來,與你些也好解了這一身的睏倦,咱們才好說話!”

只這後半句入耳,震得那旁的三姨娘是一個哆嗦,險些摔了手中的茶碗。忙是一個起身退開兩步,已是賠不是道:“都是妹妹愚笨,一個不留神手下沒舀穩,才壞了姐姐的雅興,下次定是不敢的。”

“今天你們這都是怎麼了,一個二個的都犯春困,還是不耐聽我說道。罷了,都回吧。”朝對面幾人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又冷冷瞥了一眼。哪裡還有半點興致,索性便散了此席,各自迴轉而去了。

四姨娘此刻也不由暗中吃了一驚,剛才那幕自己本就多留了三分心來,前後一切可是瞧得分明。那三姨娘就聽得大姨娘口出提神茶時,才失手打翻了茶碗的,不用多問也必定有其緣故在。

眼下雖是不得而知,但只要自己多留心細查,定能水落石出。而後院今日這一出不歡而散,卻並未引得多少關注,因為此刻大將軍府中。另有一樁大事才是重中之重,那便是嫡出的四公子就要預備,出京赴任而去了。

半月後,皇甫靖一行便已是整頓停當,將田莊一併託付給了大將軍照應一二,便要啟程上路了。此行方向倒是能順便途經燁州的莊子上,不過夫妻倆也沒敢多耽誤兩日,稍稍巡視了一番,第三日一早就備妥了車馬,再度出發了。

原本這大道上才剛好走些,再加之又是往北而行,為了走得安穩也只得多耽誤些許時日用以趕路。越是往北,路上的行人也就越發的少了起來,好在皇甫靖此次被派往之地並非極北所在,而是自燁州向北二千多里外一個地處偏僻的小縣衙。

若是天氣晴朗,冷暖適宜的日子只需十來天的路程,一行車馬整整行了半月餘,才遠遠瞧見城鎮外殘破不堪,早已坍塌過半的舊城牆。

☆、第一百五十四章縣衙上

入眼便是一派蕭瑟之感,饒是皇甫靖總算曾在關外許久日子,此刻不禁也是一聲低嘆:“瞧這等頹敗之景,恐怕咱們這回少不得要苦熬上一段了。”拉過玥孃的手來,搖頭訕笑道:“就是委屈娘子你了。”

“你我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的,哪裡說得上委屈二字。”朝著城牆的方向努了努嘴,提醒道:“用以防備之用的城牆俱是如此模樣,試想這方地界上百姓們的日子更是何等悽慘,便是可見一斑!”

皇甫靖緩緩頷首,苦笑道:“說來還是臨行前一日,舅兄特意遣了來送信,才得知這酈縣自三年前最後一任知縣,才接任不出年許只因丁憂返鄉,那衙門之中便再無縣官了。”

“啊!那如今這縣衙是由誰主事?”

“自然是縣丞接手,主簿從旁幫村,兩人勉強代為管著。”邊收起榻几上的書稿,邊言道:“說來我這一回也算不難,至少在任內尚輪不著每十年一遇的黃冊之事。”

“黃冊之事雖是繁瑣又耗時費力,不過以我看這相公你這知縣恐怕更是困難重重,單是一個‘貧’字,只怕就能叫人寸步難移!”

聽著玥娘一句中,便是連著兩個‘難’字,皇甫靖也不禁頷首附和道:“若是不難,哪裡還能等到這許久時日,朝廷才遣我這個倒黴的新知縣走馬上任的。”

撓頭訕笑兩聲:“許是那位排定出京官員的大人,也定是曾有聽聞過皇甫家四公子的紈絝之名,想來無論是往哪方地界為一任父母官都是不得善了的。所以,便索性指了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偏僻之地,倒也算得是相得益彰!”

玥娘也已將窗幔放下,抬頭微笑起來:“可是那些大人們卻是不知,如今來的這位或許能在三年任期內。將此地的荒涼之景改觀不少。”指向那殘破的城牆之處,又補了一句道:“就算築不起高大的城牆,怎麼也能按原有那丈許的補齊半圈來。”

“娘子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