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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定搖搖頭道:&ldo;也非此事。&rdo;&ldo;莫非是練功之事?&rdo;程澄城斟酌道,&ldo;弟子只是希望師弟們能將我派武功發揚光大。不過的確有些操之過急,我會適當調整。&rdo;謝一定望著他迴避的眼神,徐徐地點頭道:&ldo;是了,就是此事。既然你已胸有成竹,為師就放心了。你去吧。&rdo;程澄城默然告退。須臾。謝一定將那張一直捏在手裡的紙攤開。上面胡亂劃了很多筆,幾乎將白紙染成黑色。即便如此,他依然認出那所有的筆畫都不過是在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青衣。程澄城從青城派跑出來。謝一定剛才的目光讓他幾乎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怕,但是才剛剛那一刻,他確定自己的身體在顫抖,直到現在,他仍然感覺到手掌的虛弱無力。他順著小徑慢慢往下走。兩旁樹木清幽,和風陣陣。走得深了,便有股清涼迎面撲來,直入心肺。又走了段路,水聲漸漸可聞。程澄城見衣襬有塊泥印,便朝水聲的方向走去。溪水清澈,可見其底。程澄城半蹲下身,正要撩起衣襬,將泥印洗去,腦海卻不禁想起和陸青衣一起釣魚的那次。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上游放魚,他是真心想要輸的,但是想不到的是在這樣的天時地利任何之下,居然有人還會輸得這麼徹底。噗通一聲。不遠處被砸了一顆石子,水花四濺。程澄城霍然站起,順目望去,然後愣住,好一會兒才道:&ldo;陸掌門?&rdo;陸青衣兩隻腳都浸在水裡,袖子卷得很高,露出半截胳膊,悠然地拿著釣竿。程澄城聽到的喉結動了動,&ldo;陸掌門不是回泰山了嗎?&rdo;&ldo;回去不能再來嗎?&rdo;陸青衣漫不經心地回道。程澄城無聲地望著他。心裡曾經空出的那一片突然被填滿了,一直盤桓在腦海的身影和名字空前清晰。這幾日的掙扎、忽視、自棄全都成了一場空。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泰山,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到陸青衣的離去會這麼失落,更明白這幾日的煩躁和鬱悶所為何來。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腦中天人交戰。青城派的掌門唾手可得,他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可以看著它眼睜睜地溜走?陸青衣施施然地收起釣竿,準備起身。&ldo;你要走?&rdo;想得再多,也阻止不住破繭而出的洶湧感情。陸青衣揉了揉眼睛,&ldo;酉時下山,戌時上床,正好。&rdo;&ldo;你不是亥時才睡的嗎?&rdo;程澄城剛問完,就記起了答案。陸青衣會失眠,所以早一步上床才可早一步入睡。 陸青衣衝他眨了眨眼睛,&ldo;你要和我一起睡嗎?&rdo;程澄城微怔。隨即慾望便如排山倒海般來襲,尤其是想到他光滑白皙的肌膚。他連忙轉身蹲下,深吸了口氣道:&ldo;陸掌門為何不早日娶妻?這樣既能解決失眠之苦,又可以傳宗接代,豈非兩全其美?&rdo;陸青衣道:&ldo;若要傳宗接代,不如收一個,還可以挑選資質。不然生個不孝子,丟又不能丟,殺又不捨得殺,那才叫鬱悶。&rdo;程澄城心頭微喜。&ldo;至於妻子。&rdo;陸青衣感嘆道,&ldo;不睡過又不知道能不能治失眠。萬一不能怎麼辦?&rdo;程澄城更喜,&ldo;所以陸掌門沒有娶妻的打算?&rdo;陸青衣突然轉過頭看著他,&ldo;你要嫁給我嗎?&rdo;&ldo;……&rdo;程澄城眼角斜到自己在水裡的倒影‐‐就是一呆瓜。&ldo;我並非女子。&rdo;他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ldo;紀無敵和袁傲策誰是女子?&rdo;&ldo;……&rdo;程澄城沒說話。他確定,他的心在蠢蠢欲動。但是轉瞬,他又想起謝一定越來越蒼老的背影和師妹嬌俏的笑顏,蠢蠢欲動的心又歸了原位。&ldo;陸掌門說笑了。&rdo;陸青衣一拍掌道:&ldo;我不如去青樓挨個睡一遍。&rdo;&ldo;……&rdo;陸青衣道:&ldo;大江南北這麼多青樓,我就不信遇不到一個能讓我睡得著的。&rdo;程澄城強忍著泛到喉嚨的酸意,乾笑道,&ldo;妻子是攜手共度一生的人,這樣會否太過兒戲。&rdo;&ldo;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兒戲?&rdo;陸青衣用腳趾撥了撥溪水,&ldo;比起素未蒙面的,至少我還精挑細選了。而且,我既然娶了她,自然對她好一輩子。&rdo;他越說好,程澄城的醋意就氾濫得越兇。陸青衣對上他的眼睛,&ldo;你若是嫁給我,我也對你好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