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部分

自從塗邢垌走了之後,何馨歌便一直歡喜不起來,之後的生活又很悽苦,何母就分外心疼她。如今女兒瘦了,何母讓人去燉鮑魚燕窩給她補身子,都必須透過玉螭扇——只有兒媳婦那裡才有最好的食材。

一天兩天還好,一個月下來,何母的怨氣累積到一個新高度。這宅子是她兒子的家,那麼在這個家裡她才是最大的,而如今的兒媳婦讓她的老臉沒地方擱。

何母不捨得拿兒子撒氣,又幹不過兒媳婦,只好不停地在何晗煜耳邊唸叨:“玉螭扇太霸道,整天欺負你娘你姐姐,煜兒你可要振一振夫綱,讓那死丫頭不再猖狂!”

可她說的死丫頭是何晗煜的心頭寶,他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何母的惡人告狀讓何晗煜厭煩,但他與原身保證了會照顧好他的娘,本朝又重孝道,天子腳下,他不得不裝一裝樣子。

何晗煜便委婉地與玉螭扇說了兩回。

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他,他催眠她接受他們的愛情,卻沒有改變她的性格,如果那樣,那是他重新塑造了一個人,更加沒有意義。玉螭扇自小在北國長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娘給她灌輸的觀念是:不可受委屈,若在敵國被人欺壓,丟的是北國的臉面,若真有人讓她委屈了,舉全族之力滅之。

她堅信她娘說的話,所以何晗煜自認為看起來苦口婆心的勸導,全被玉螭扇當做耳邊風輕輕的颳走了。

日子一長,何母的怨氣就愈加濃烈,終於某一天,婆媳融洽了一層紗就被她扒了下來。

那日何晗煜上朝去了,何馨歌心血來潮想要吃冰鎮楊梅,何母立即喚人去買,卻看到玉螭扇拿著瘦肉餵狗。何母心中的火氣就從腳底燒到了頭頂,她的寶貝女兒想吃幾個楊梅還要看人臉色,她又想到前兩年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心中齷齪的人總是把別人也想的齷齪,玉螭扇這種做法被何母認為是在嘲笑她當年的落魄,她被兒媳婦當成狗一樣被看低。

本朝最被人關注的婆媳大戰開始了,可以說何母是市井出身,髒話痞話像機關炮彈一樣突突突掃射,刷的一下就抽的敵人半條血。

玉螭扇被氣得俏臉通紅,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敢這樣指著罵過她,對於何母這樣的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是沒有用的,得要棒打惡虎才行。

於是一頓打,何母給揍得鬼哭狼嚎。

等何晗煜下朝回來,何母還躺在大門口不肯起來,何馨歌在一旁假心假意的拉拉扯扯,看架勢恨不得事情鬧得更大。

一見他回來,何母呼天搶地兩手握拳不停的捶著身下的青石板:“作孽啊!老孃生了個兒子怕媳婦!天殺的女人要打死老孃呢!”

“煜兒,你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娘就吊死在家門口!這個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呀!”

何馨歌給她捶背拍胸,抹著眼淚哭:“我可憐的娘哎!腿骨都要被打折了!弟啊,你可一定要教訓那個惡婆娘!”

何晗煜額上青筋直冒,頭都大了,他娘他姐的本性他清楚得很,曾經有個媳婦秦葵花,那是被她倆搓捏得跟孫子一樣。

現在這娘倆撒潑耍賴一定要公主給她們道歉,不然這家裡不得安寧。

即便不想心上人受罪,何晗煜還是要息事寧人,便沒幾分誠意地勸了玉螭扇兩句。玉螭扇雖然被催眠認為“很愛很愛很愛他”,但不相干的人和事她才不會屈就:“好吃好喝供著你娘,她嫌湯鹹了我馬上讓人倒掉,她說菜素了我讓人燒肉。大姑子回來後我給她置辦一年四季的新衣裳,她不喜歡的都重新做。她倆是不知道的別人的好,狗都知道感恩,我就讓我家汪汪吃肉怎麼了,她倆管得著嗎?我沒用你的、也沒用他們的一枚銅錢,用得著她們心疼嗎?”

“我跟你說何晗煜,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老虔婆和她的女兒我都要趕出門去!如果有下一次,就不著輕輕的敲幾下板子,我真的要把她的腿打斷,讓她嘴欠討人嫌!”

一席話說得何晗煜面紅耳赤,對何母與何馨歌多了幾分憎惡。

一般來說,這個年代的兒媳婦是很難做的,倘若丈夫不心疼,只要婆婆刁難一點,一生都沒有好日子過。

全家所有人都關照的丈夫,是日子最逍遙的人。

何晗煜如今卻沒有這個感覺。

受原身的託付,母親要照顧好,不能得罪,妻子潑辣,她孃家強勢,夾在中間的何晗煜過得水深火熱。

雙方都不是容易妥協的主,何晗煜去任職的事也多,倘若家務事都拎不清,又如何在官場上走得遠。他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